誰閒的沒事兒幹上摺子去參他啊?
人家小夫妻蜜裡調油的,關你什麼事兒?偏你這麼眼紅把人家參了?
好嘛,這回好了,陛下金口玉言,叫小崔大人在家裡思過了——小崔大人心裡指不定多高興的,估計接旨時都要笑的合不上嘴了。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果不其然,皇帝的這道旨意傳到崔府去時,崔旻正陪著薛成嬌在院子裡坐著下棋。
傳旨的太監也不敢在他面前拿喬,傳了旨,笑著說了幾句,連賞都不敢收,就匆匆離開了。
崔旻噙著笑把明黃絹帛捧在手心兒裡,不錯,很不錯,這回是誰參的他,等過些天,得好好請他吃頓飯去。
可是一扭頭,就看見薛成嬌一手託著腰,面色不善的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崔旻喲了一聲,疾步上前去:“怎麼走這麼遠到前面來?”
遠?
從後面宅子到前面的正堂,至多不過一刻鐘而已,怎麼就遠了?
薛成嬌無奈扶額:“陛下派了什麼旨意?”
崔旻嘿嘿笑一回,扶著她往回走:“說我消極懈怠,叫我在家裡閉門思過。”
薛成嬌一看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嘛,懷了身子的人,食慾不怎麼好,吃的不多,心情就差,稍有一點兒不痛快,基本上屬於“點火就著”的火爆。
這回可好了。
這道旨意明明是責罰的,崔旻呢?活像是陛下賞了他什麼似的。
薛成嬌往外抽抽胳膊:“你也太小心仔細,我哪裡就金貴的要你日日在家陪著了,衙門裡差事也不好好做,這是陛下不跟你計較,若是計較了,你怎麼辦?韋大人那裡還替你擔待著,你又叫他面子往哪裡放?”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反正陛下讓我思過,這樣吧——”崔旻哪裡由得她抽出手,攥的更緊一些,陪著笑勸她,“等這回思過完了,我就好好的去辦差,成不成?”
薛成嬌心說這還差不多,才消了消氣不跟他計較。
只是崔旻心裡卻不是這樣想——陛下這次雷聲大雨點小,說是罰,實際上這算哪門子罰?等思過完?等思過完了,成嬌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衙門裡的差事誰愛辦誰去辦,他才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