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青城,城防部。
整個城牆內部都是工作地點,但就在這紀律森嚴的地方,就是有那麼一個角落,一個男人安安靜靜的喝著咖啡,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水晶球在看。
這種物品在城防部內算違禁品,能在這裡光明正大的捧著這種東西,一看就很有身份。
再配上那稀疏的頭髮和地面上散亂的拖鞋,更加彰顯了他的身份。
此時有一個人默默的靠了過來,自助泡了一杯咖啡,坐在男人的面前。他穿著整齊的軍裝,只是脖子上的汗漬很明顯,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疲憊的雙眼看向對方。
“陳哥,我看你黑眼圈根本沒有啊,你們內部門不用加班嗎?”
“他們不是在加嗎?”被稱做陳哥的男人慢悠悠抬起頭,然後被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事,我覺得你快要死了。”
“別說了,最近幾條命令我看都看不懂。先是遺失水晶那邊的異獸開始騷動,然後到西邊的九仙會來騷擾斷湖城,半個月前東海那邊據說還有蠱巫復辟,現在南邊的橫溪城被人偷了,整個城市的水晶完全炸掉。唉,聖元國南邊和西邊基本靠永青自己,臨天根本不援助,哎陳哥你說說,這河狸嗎?他們每年吃那麼多政府補助,現在好了,說自己沒有人,沒有仙甲,沒有遠端運輸工具,什麼都沒有,那這些錢拿去幹嘛了?包二奶嗎?”
“這幾十年他們的議員席位多,沒辦法的事,再說了,現在水晶不是自治嗎?他們不出力,到時候真氣儲備怎麼可能夠?”
“你不懂啊,你不懂。他們就盯著北邊的遺失水晶,等到把君山會那幫人耗死,把這些真氣搶過來,一頓頂三年啊,拉屎都都可以痛快拉的那種。你懂嗎?你不懂。”
“我不關心這種事……”陳哥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這種大人物不用擔心,內部長的親信,首席程式設計師,整個永青城的防禦體系是你定的,啊,一點弱點也沒有。”說到這裡,那人忽然湊近陳哥道:“最近你們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都沒人敢和我說,好像是……有什麼人死了。”
“戈大師死了。”陳哥輕描淡寫道:“作戰死的。”
“戈大師?!作戰?”對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原本疲憊的雙眼流露出幾分驚恐,半晌,他才緩緩坐下:“怎麼可能?他和誰……作戰?戈大師可是占卜師的一號人物……誰……”
“橫溪城,九仙會。”陳哥搖了搖頭,雖然言簡,但是蘊含的資訊量極為巨大。
不是他惜字如金,而是這種事情,多說一句都會多出無端的猜測。
字越少,事越大。
“是誰……九仙會怎麼會那麼厲害?”
“保密協議,我不能說,但是肯定是九仙會的人。”陳哥喝完了手裡的咖啡,站起身:“我很快也要忙了,戈大師走了,我怎麼著也要頂上。我自己無所謂,我就是有點想我那個愚蠢的弟弟了。”
“你弟弟……我記得是被外派到了南邊的一個城市……好像是下放去收集真氣……”
“那種四級五級的城市,失敗的機率雖然不大,但是逃的時候別人帶不帶他就是一個問題了,他智商不比我差,但是做人這方面,唉。”陳哥不願意多說,再次搖搖頭,穿著人字拖踢踢踏踏的離開了休息角。
剩下那個軍人還在反覆咀嚼陳哥留下的話,他還是不敢相信。
“你說……九仙會能把戈大師這種人殺了,還是在城防部裡殺的……那不就早就打過來了?”
他喃喃自語,喝完了手裡的咖啡,然後還是因為過度熬夜睡倒在了椅子上。
永青城防部一天比一天忙,這個龐大的戰爭機構此刻正在瘋狂的運轉,將聖元國首都政府的意志傳到這片陸地上的每一個角落。
於此同時,太陽跳出了地平線,而已經被戰火摧毀了的橫溪城,迎來了一批新的客人。
從北邊國道來的車隊終於來到城牆下,並且與城牆保持四公里的戰線。一半的人開著一人高的摩托車穿越荒漠,他們人手一架仙甲,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足夠的儲能水晶,揹著重武器。
一部分人透過北城門進了橫溪城,另一部分人則往東走,沒有人往西。
片刻之後,幾輛裝甲車緩緩從北門駛去,就在裝甲車進入城門的一瞬間,烏雲底下,一道金光閃入城市內部,瞬間消失無蹤。
“報告各組位置。”九先生站在一棟大樓樓頂,眯著眼睛看向遠方的中央水晶。
真氣的反應已經弱了很多,估計被那個叫陳柏的搬走不少。
“一組就位,中央水晶發現仙甲,有二十四個潛在狙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