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還不知道,所謂的檢查到底是什麼檢查。
因為他也看到那些關卡並沒有驗血的流程,就算真有,他也沒有巫師的血統,不必怕。
但他不知道的是,從他們靠近九先生部隊的那一刻起,就有一隊人盯上了他。
一輛普普通通的裝甲車停留在距離關卡不遠不近的地方,既有些突兀,看上去卻又有些玄妙。徐勝的目光曾在那輛車上停留不久,但也沒感受到什麼特殊的存在。
在這輛車的四周,有很多車的武器對準的不是道路中央,而是這輛特殊的裝甲車。
這輛車裡,總共塞了五個人。
在他們的隊服的正中央印著一個雙掌交叉的符號,十根線條隱約組成一個三角形,符號的中間有一個二字。
“一隊還沒有訊息嗎?”隊長是一個女生,緊身衣勾勒出迷人的曲線。她回過頭,微黃的捲髮搖動,隊伍裡五個人都是女孩子,裝甲車內香氣飄飄,和外面的隊伍有著雲泥之別。
“千分之一的訊息都沒有。”一位叼著棒棒糖的女孩坐在角落,盯著手裡的水晶球說道。
“能有個屁訊息!換我們二隊進城,就算發現了蠱巫我們也不報告!”一位裸露著手臂,穿著背心蹲坐在地板上的爆炸頭女生抬起頭,雙目間流露出嗜血的兇狠:“我會把他們的手指一根根的拔下來,然後再把他們押回臨天!”
“那是你,不是我們,我還是要報告的。”叼著棒棒糖的女生含糊不清道:“我覺得他們還沒發現蠱巫,因為我聽說九先生還沒有到中央水晶。”
“這個人到底在怕什麼?!”爆炸頭女生吼道:“他就是欺軟怕硬!”
“小點聲,你們別吵啦!”另一位女孩抱著一個布娃娃,尖聲尖氣的要勸架,但是她的聲音實在太小太可愛,所以收效甚微,從來如此。
“就是,被九先生聽到了,他按鈕一按,我們當場就要死。”一個角落裡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但是那邊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看到。
“你他媽就是膽小!”爆炸頭是知道那裡有人的,站起身握緊拳頭:“等哪天我們服役結束,炸彈拆掉,老子第一個把你挫骨揚灰!”
“不好意思啊,我沒有骨了,你也揚不了。”那人就是挑釁她,但偏偏對這個人,爆炸頭沒有辦法。
“行了,【滅體】,【錮魂】,你們認真點,他們來了。”隊長搖搖頭,繼續拿著望遠鏡,透過車窗,看到徐勝他們來到隊伍前列爭執。
“是,【聖言】。”角落裡那個看不見的【錮魂】態度誠懇,就像一個看不見的人在低頭鞠躬。
【滅體】冷哼一聲,坐了回去。
“二隊並不比一隊弱,就像永青對巫四隊比一隊還要強一樣,編號只是時間的差距,不是能力的差距。占卜師把我們放在這裡,意思是如果蠱巫真的從我們這裡走,我們就是最後的底線。還有,【滅體】,我們每個人都有稱號和編號,在你真正卸下這些標籤之前,不要輕易說退役的事情。”
“是,【聖言】。”爆炸頭【滅體】重新坐了回去,低頭道。
“有些標籤,我們可能一輩子都弄不掉。”【錮魂】在角落裡幽幽地回了一句。
“姐妹們,我感覺有點不對。”就在這時,捧著水晶球的【破陣】直起身子,也順著【聖言】的目光看向窗外:“這個隊伍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說問題,不要說廢話。”【聖言】的眼睛沒有離開望遠鏡,她的目光在徐勝和骨仙的身上停留。
“那個人的眼神和他的動作不匹配,他旁邊那個人也是,違和感。”【破陣】的水晶球上,把徐勝和骨仙的動作放大來看。
“機率有多少?”【聖言】問道。
“百分之67。”【破陣】說道:“我覺得可以預警了,我們要不要請示一下那個占卜師?”
“請示可以……但是他走過去了。”【聖言】拿起手中的通訊器,剛剛準備撥通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怎麼……”【聖言】話音未落,整個車隊的警報聲都響了起來。
“不是我們!是防禦系統!有人在瞄準我們!”【破陣】脫口而出。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當【聖言】把目光重新投向徐勝那個方向的時候,只見一隻手已經洞穿了靠近他們的那位占卜師。
作為九先生的首席占卜師,最能接近他的人,就這樣被徐勝簡簡單單洞穿了胸膛。
“蠱巫,準備戰鬥!”【聖言】的聲音忽然低沉,右手硬生生捏碎了手裡的望遠鏡,四肢齊動,撲通一聲坐在了駕駛室內,駕駛著裝甲車朝徐勝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