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聽了這句話,周傳居然慢慢平靜下來。
他壓低了聲音:
“我剛才問,背叛周家的人,應該有什麼刑法?”
“挖去雙眼,割斷舌頭,五感盡失,永為廢人。”滕罄笑道:“但念在您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您聽到了吧?”周傳聲音小得似乎只有站在旁邊才能聽得到。
“聽到了,以前我們那邊也有類似的刑罰。”徐勝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所有人嗎?”
“所有人。”周傳看向前方,看向滕罄的槍口。
話音剛落,一道璀璨的金色真氣在周傳的身後綻放。磅礴的力量從光團內驟然分出數十道細若遊絲的真氣,瞬間洞穿了滕罄的手腕。
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化,在滕罄的視野內,無數金色的真氣圍繞著他與他一齊起義的兄弟,刺瞎了他們的眼睛,燒傷了他們的耳膜,還在他們慘叫的瞬間割斷了他們的舌頭。
比槍還準,比槍還狠。
沒有武器能夠做到這一點,所以也沒有人相信。
直到慘叫和血腥味充斥整個會議室,他們才回過神來。
“所有跟隨滕罄的人都綁起來!”周傳用裹著真氣的手掌猛的一拍桌子:“他要實力,我給他實力。他要刑罰,我也能給他刑罰!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整個過程,徐勝都沒有露面。但那道金光,深深的烙印在在場的所有人中。
很快,周家這個作戰機器毫無保留的運作起來。滕罄和跟隨他的人都沒有當場死亡,只是被徐勝剝奪了五感,然後被人五花大綁,丟在會議室裡,把大門關上。
任由慘叫聲持續了整整三天,這些人才在痛苦中慘死過去。
而另一邊,周傳的傷勢僅僅修養兩天就完全恢復,並且修為更甚於前。
甚至……他使用的真氣中也出現了一抹金色,看到這層金色的兄弟無不心服口服,為他賣命。
他先是封鎖了徐勝存在的訊息,處理完組織內的叛徒,給張武輸送了一些物資,最後買下了不少來北區掠奪的平民,壯大實力,好完成徐勝交給他的兩個任務。
一個是南區的水,一個是蠱巫的人。
水好說,只要派過去的人夠,親自把水搬到城內,給到那些需要的人,這個訊息就能傳開來。
現在,南區剩下的人已經朝徐勝預想的地方聚集,進攻北區的力量開始轉向,被掠奪大半的北區壓力驟減。
整個城市的糧食供應基本來自於南區,如果有心恢復,或許還需要半年。儘管這並不會出現在李先赫的規劃中,但北區剩下的人要思考糧食和水的問題,所以他們把矛頭對準了政府。
張武的武器工廠,開始出現不少衣著整齊的人來領取,工廠在西區也有了立足之地,有槍桿子總是能硬氣一點。
但是找到周家被蠱巫種下的手下,著實有點困難。
周傳已經秘密命令心腹將檢驗蠱巫的儀器分發下去,暗中追查這些人的下落。於此同時,城主府和何清逸那邊都沒有任何動靜,市政府雖然少了不少上班的人,但很多設施還在正常運轉。
被強行壓抑下來的緊張情緒在安火城內瀰漫,但在地底,抽出剩餘真氣的速度沒有減緩分毫。
現在,還缺一步棋,遊戲才能開始。
徐勝想起了一個人,他往圖書館的方向去,化妝成之前的模樣。
圖書館的大門虛掩著,十餘米高的巨大木門已經殘破不堪,上面掛著一個任何人都能輕易開啟的鎖,似乎有人想鎖上這扇門,但最終放棄了。
走進圖書館,一股腥臭的味道直衝鼻腔,一低頭,徐勝就發現了那個死去的圖書館管理員。他的屍體在炎熱的天氣中已經發臭,還保持著往前爬行的姿勢。
沒有任何鮮血和外傷,應該是意外摔倒或者其它猝死的症狀。徐勝還看到他一隻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面都是叮呤咣啷的銀幣。
有棺材本有什麼用,至少也要有個能幫你下葬的後代才能安心啊。
徐勝用真氣燒燬了老人的屍體,這龐大的圖書館除了這個年邁的看守者估計再無遊客,沒有人再為這些過去的著作點燃蠟燭,就像安火城一樣,被黎明前的黑暗所籠罩。
他緩緩走到圖書館的後院,從兜裡拿出了一個聯絡方式和通訊器,半個小時後,雜物房外想起了一道腳步聲。
“看來你沒撒謊。”徐勝雙手抱胸,微眯著眼。
“您找我?”再次看見徐勝,這位大漢依然保持著相當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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