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拜一個神似少年蕭雲翳的大男孩為師,等她閒下來後,完全可以找小鵬練一些簡單易學的防身自衛絕招。
那個夜星霓專門過來一趟送這個小布條? 看著布條在爐火中燃成了灰燼,南清漓多了這個疑問,灼熱的爐火炙烤得她略略口乾舌燥,無意間舔了下唇,甜甜的,好像是……
不,就是槐花蜂蜜! 啊!是夜星霓喂自己蜂蜜解酒!那傢伙怎麼喂的? 南清漓細細聞嗅了扣在瓦盆裡最上面的那隻碗,沒有聞出來一點兒蜂蜜味兒。
事實上是蕭雲翳當時有些口渴,就用南清漓喝過蜂蜜的碗舀了點冷水喝掉,所以這隻碗裡不可能留下蜂蜜味兒。
不知怎麼的,南清漓想起前世自己有次在父親那兒受了氣,悶在家裡喝醉了。
當她有意識時,一睜眼就看見蕭雲翳口對口喂她蜂蜜解酒……
不是的,夜星霓肯定不是那樣子喂自己蜂蜜,畢竟他是個看上去挺規矩的斯文人嘛!
可他到底,到底是怎樣喂的?唉,以後再也不放縱喝酒了!
洗臉時,南清漓發覺自己脖子的傷痕上了金瘡藥,不用多想,肯定也是夜星霓乾的。
在前世,只要不是臉上的小創傷,南清漓就一概忽略無視,而且小創傷儘管不管不顧,也自然結痂,脫痂很快。
小雪生灶火熱水,南清漓兌鹼水揉麵,沒有多久,吳四順過來幫忙燒火。
小雪和南清漓一起包包子,她嬌柔的小臉漸漸染上愁色,忍不住道:“大嫂,家裡的生胡蘿蔔沒有了,醃胡蘿蔔還剩下三根。”
南清漓渾不在意,“我知道,明天去鎮上買一些回來就是,家裡還缺啥用度,你儘管告訴小鵬,明天都買回來。”
小雪頓時嬌顏舒展,南清漓心裡豔羨,女孩嘛就該像小雪這樣如花兒一般好看,自己這樣的跟花兒完全沾不上邊兒,就像棵狗尾巴草似的寒磣不起眼。
然而思念已是一種戒不掉的癮,南清漓甚至慶幸有蕭雲翳這樣一個男人在她思念的另一端,人生因這份守候而鮮活華麗。
上午,南清漓做好了翠紅膏,正要歇息片刻然後做午飯,這時文翠葉來了。
她將臂彎上挎著的籃子放到炕沿邊兒,一臉的難為情,“清漓,我婆婆硬要送過來這些雞蛋,說你幾時手頭寬裕了再給錢。”
人情練達如南清漓聽得出來文氏也就是表面客氣而已,如果她今天不給現錢,文翠葉回去後,文氏一定又會給那兩隻草雞當奶奶,指桑罵槐一頓。
所以南清漓數了數雞蛋,如數給了銅板兒,特意向文翠葉說了一下。
紅皮蛋留給文翠葉煮著吃,對應的銅板兒從文春生給的那一兩銀子里扣除,其他的白皮蛋就留著自家吃。
文翠葉蠻感激的,她一路上心情沉重得就似心頭上壓著塊大石頭,要是她再拿回去這些雞蛋,或者沒有拿回錢,文氏肯定沒有好臉色,肯定會叨叨她不如下蛋的草雞,連只蟣子也下不出來。
不止如此,南清漓還特意囑咐文翠葉她家裡有雞蛋儘管拿來,只要沒有磕碰的裂縫,按顆算賬。
文翠葉心裡的感激又多了一些,等她回去告訴婆婆文氏後,文氏一定心裡歡喜得不行,那文氏以後就會更殷勤的餵雞,收雞蛋,沒多少時間數落自己啦!
吃了煮雞蛋和豬肝後,文翠葉就像做了多大的虧心事兒似的,連著喚了兩聲,欲言又止,“清漓……清漓……”
南清漓正假裝用似是專業的眼神端詳小雪做衣服呢,她不解地抬起了頭,“翠葉姐,咋啦?你婆婆又欺侮你了?”
文翠葉放下了手裡的鞋底兒,“清漓,昨晚,東子找春生喝酒,哭得可傷心了,我聽著直掉眼淚。”
鬼原主瑟縮在南清漓的身影裡,本來看上去病懨懨的,此刻卻一下子精神抖擻。
“東子……東子現在在哪兒?姐姐,你問問翠葉姐東子在哪兒,你……過去看看東子,就說你願意跟他,為妻為妾都行……不行,你馬上撞死,我要活過來,我想做東子的媳婦兒,做妾也行。”
即使文東剛真的哭死了,南清漓也不會有一點兒感動,因為文東剛對原主的那份情愫和喜歡無關,距離愛情更是十萬八千里之外,只是一種索取性質的佔有,只是封建糟粕之一。
見南清漓默然,文翠葉歉意更甚,“清漓,雖然說寡婦難嫁,但早晚得嫁,有個男人就多個依靠不是?姐那天真被吝嗇鬼氣昏了頭,才說你願意為大順守寡,姐這張嘴真該上把鎖了。”
這邊小雪馬上停了手上的忙碌,豎起了耳朵,卻聽見南清漓這樣說:“翠葉姐,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沒有嫁人的打算,只想安安靜靜做個寡婦,先把這幾個小的養大再說!”
鬼原主聞言,陡然面目猙獰,說出的話真的嚇到了南清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