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完,南清漓心無半絲波瀾,只是默嘆,那個叫文東剛的男人是屬啞巴的吧,原主怎麼就看上了那樣一個慫包?
鬼原主卻早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一口一個賤貨,醜八怪,醜寡婦罵嚷著。
南清漓對此習以為常,由於眼睛澀疼得厲害,她閉了眼,小雪還以為她這是悲傷過度,連哭,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大嫂,你別嚇我,你沒事吧?都怪我多嘴,我就應該聽小鵬的話,我就不應該告訴你這件破事兒。”
聽得小雪語帶哭音,南清漓長出了一口氣,“小雪,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我緩口氣,你說一下文澤家在哪兒,我一會兒要過去一趟。”
小雪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南清漓如話家常一般輕鬆,所以也沒多想,如實說了去文澤家怎麼走。
但是鬼原主卻反應大了,說出的話要多過分就有多過分,“你這個又醜又賤的醜寡婦,我被你害死了,你卻又想去勾搭文澤,你勾搭了這麼多男人還不夠,你怎麼不去翠紅樓啊?那兒最適合你,死在男人身下這個死法也最適合你!”
鬼原主的腦回路奇葩也好,變態也好,南清漓都是一樣懶得較真生氣,她能,並且只能做當前自己該做的事兒。
倚靠著被褥垛兒,南清漓眯了一盞茶的時間,雖然眼睛依舊澀疼,但她還是下炕穿了鞋。
堂屋中,吳四順正蹲在地上清洗雞腸子,南清漓讓他擦擦手,隨她一起去文澤家。
吳四順擦乾淨手,又好奇又不安,“大嫂,你帶我去文澤家幹啥?”
鬼原主依舊在南清漓身後罵罵叨叨,她忍不住隨便一說:“帶你去看看我咋勾搭男人!”
小雪聞言,迅速將自家大嫂和文澤做了一番對比,一個魁梧的打鐵漢子,一個纖弱的小寡婦,不配,不配,不配……
可是文東剛也是打鐵漢子啊,大嫂喜歡文東剛多年,她就是喜歡那種壯實的。
望著南清漓和吳四順相隨出了荊門,小雪快要恨死自己這顆蠢腦袋了,自家大哥也很壯實好嗎?
大哥,你媳婦兒受刺激了,要爬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吳四順在堂屋中洗雞腸子時,將小雪和南清漓的對話都聽了去,此刻他心裡也是各種惴惴不安的揣測著。
一般來說登門提親這種大正事兒都選擇上午,而文東剛卻選擇下午,這本身就很欺人,不合禮數。
所以吳四順最擔心的就是南清漓腦子一熱,去找文澤訴委屈,因為文澤和文東剛私交不錯。
而且吳四順聽文澤說過他想娶個針線活兒精緻的媳婦兒,而大嫂的針線活兒在文家屯子裡可以說是出類拔萃,同齡上下的女子沒有一個比得上她的。
而且,文澤一直熱情地忙前忙後,給大哥吳大順打墓有他,給南大柱夫婦打墓也有他,說不定那小子早就惦記上大嫂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吳四順打心眼裡不希望南清漓再嫁,因為南清漓嫁人後,他就要以家奴的身份跟過去,肯定沒有現在這麼舒服自在。
吳四順揣著一肚子的憂心忡忡,跟著南清漓到了文澤家,剛好碰見文澤在院子裡劈木柴。
文澤看見這二人,愣了好大一陣,才咧嘴笑了笑,“大雙,吳小四兒,你倆找我?”
關於南清漓勾搭大小叔吳四順的話題滿天飛,文澤不是聾子,當然也沒少聽,所以才這樣一問,他真的想不出來自己能幫這兩人做點啥。
“文澤哥,你和六子哥一樣都是難得的實在人,所以我就不繞彎子了,你在鎮上鐵鋪裡那麼久了,想來和老闆混熟了,所以我想麻煩你帶帶吳小四兒,讓他也學著打鐵的手藝。”
只要吳四順在自己家裡一天,老吳家的那些極品就想找縫下蛆,所以南清漓這才過來找文澤幫忙。
吳四順這時才一顆心掉進肚子裡,趕緊滿臉堆笑,“文澤,你放心,我真的下決心戒賭,好好做人,我保證去了鐵鋪裡好好幹活,不拖你後腿。”
但是文澤這個半截黑塔似的漢子先是一臉為難,然後緩緩浮起憨厚的笑容,實誠如斯。
“清漓,快過年了,鐵鋪早就關門放假了,再說就算是我願意幫忙也說話沒風啊,因為我還是個掄大錘的小徒工,你去找東子吧,他現在算是個小師傅,在老闆跟前說話有風還有資格帶徒工。”
文澤說得足夠清楚明白,所以南清漓道了謝後就帶著吳四順離開了文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