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逍遙不給他斟茶水,蕭雲翳也毫無怨言,長腿優雅地交搭著,雙手交叉扣在腿上,“免貴姓蕭!”
不整哭了蕭雲翳,南清漓覺得很對不起自己所受的委屈,“蕭公子,目前為止,我還沒有隨便去陌生人家裡串門子的習慣!”
蕭男神情商夠用,“逍遙,你和上官千語認識多久了?”
滴水不漏是必須的,“沒多久,他妹妹如月公主的兒子,還有他一個蕭姓朋友的兒子比我女兒大幾個月,他也跟著過來串門子,就認識了。”
關係更進一步很容易,“在下是上官千語的朋友,也是他那個蕭姓朋友的哥哥,這樣,對逍遙而言,在下就不是陌生人了。”
好吧,蕭雲翳覺得逍遙姑娘四個字不順口,因此就省去兩個字,這樣稱呼親近些。
不知怎麼的,眼前戴著面具的女子,蕭雲翳怎麼看都覺得無比親近,她在銀樓裡吼孩子,吼他都是那麼親近。而且,這個女子竟然精通陣術,所以他只能從門那兒進逍遙軒,不能走天窗的他必須學會串門子。
剛剛,他給引路的兩個婢女每人一根金條,還託她們捎帶送金條給另外兩個婢女,但願就此收買了她們。
蕭雲翳不曉得靈冥早就囑咐過梅蘭秋菊,必須渾然無痕地促成主人的複合大計,現在她們四個拿了金條都樂滋滋的,都盼著主人夫妻儘快和好恩愛。
被她漢子套路了一把,南清漓端著茶盞不吭聲,蕭雲翳毫不尷尬,“逍遙,你女兒的爹姓蕭?”
想起來喊過女兒的名字,南清漓還面不改色地掩飾,“是啊,小字頭的肖!”
有句話不吐不快,蕭雲翳說著話時盯著面前女子的眼睛,“逍遙,你看著就是見多識廣的女子,你說一個女子懷孕生孩子後,眸色會從琥珀色變為琉璃色嗎?”
是的,南清漓的眸子是那種很淺的晨曦藍,和獨孤蒼穹一樣的琉璃色,“蕭公子,你這個問題很奇怪。”
女子的淡漠反應,蕭雲翳有些失望,“沒別的意思,我前晌把你女兒氣哭啦,所以這兩朵花兒送給她以示我道歉的誠意,你不收下就是嫌棄,那我再去買幾朵別的花!”
瞧著木盒裡和蕭菡妤拳頭一樣大小的兩朵金牡丹,南清漓吐槽,隔世小情人的行情比她老孃好太多,一打照面隨便一送就是這麼金貴的,不收白不收,收了也白收。
見女子收下,蕭雲翳俊顏泛起淡淡的愁緒,“我想和你說說我愛妻的故事,可以嗎?”拿人手短真的不假,但是後悔晚矣,呵,她漢子的腹黑更上層樓,南清漓淡漠地點點頭,
蕭雲翳眸光空落,叨叨了半個多時辰,末了,“我妻子好得無人可及……”
莫名想哭,南清漓想撲進她漢子懷裡哭一會兒,但又不甘心如此隨便原諒他,冷冷打斷。
“那你怎麼不去找她?如果你妻子知道你正和一個美婦喝茶閒聊……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還有,我的逍遙軒不歡迎有家室的男人!”
這一刻,面前女子越發親近,蕭雲翳很想探手揭去面具,“那你能和我說說你的丈夫嗎?你怎麼就不歡迎你丈夫來這兒找你?”
心裡咯噔一下,南清漓生怕露出破綻,“他啊,沒什麼好說的,他移情別戀了,我沒必要在他那棵樹上吊死。”蕭雲翳點頭,“有道理!”
南清漓很心虛,找了個很爛的理由,“我要午睡了。”
蕭雲翳嗯著,起身告辭離開,南清漓不爭氣地目送啊目送,直到看不見人影兒。
心裡犯嘀咕,她漢子受冷待後還會再來串門子撩她嗎?
晚上,雪很大。
南清漓坐在窗邊聽雪,時不時剪一下燭芯,就在她有些疲倦準備去歇息時,上官千語走了進來,他腰帶上綴掛的那枚銅錢赫然入目。
當年,上官千語付給南清漓柿子錢時,扣下了一個銅板兒,如今,貴為九五之尊的他只要不穿龍袍就愛挽系這根腰帶。
“千語,好興致!”說這話時,南清漓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揚了下,上官千語並不落座,而是站在她身旁,“清漓,又在想他麼?”
聽得南清漓嗯了聲,上官千語低笑……
“還不如想我呢!我這兒有用之不竭的銀票,我還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需要,比如你可以坐在皇后之位!”
擺弄著剪刀,“拉倒吧,你又不是他,你想象不來他有多寵我,他一個微笑,一個擁抱,我就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缺!”
既然勾引就要深入剖析,“可是他真的傷害了你,不止如此,你們的從前還深深折磨著你,所以你真的不如選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趁著你還年輕貌美!”
她和蕭雲翳的感情被時間打磨得閃閃發光,“他是我深愛的男人,越等待,我越清楚他有多愛我,我有多愛他,此生非他不可,寧缺毋濫,我對他的愛已如金砂粒粒,鑄成了一座死城,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