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翳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南清漓笑道:“夫君,你看,信封髒啦,信箋也髒啦,我們走吧!”
蕭雲翳會意輕嗯,“媳婦兒,好的!”
白芷若忍受不了他們夫妻如此恩愛互動,剎那間情緒失控,將手裡的信箋拋向崖谷。
摺疊起來的信箋被山風吹得綻開!南清漓和蕭雲翳都看得清清楚楚,素色的信箋上只有五個字……一箭泯恩仇!
白芷若也看見了,她呆呆地望著信箋被山風捲到了崖谷中,趕緊整理好衣服,朝某個方向大喊,“督使!督使!”
一道黑色的人影從一棵巨松上飄落下來,步履如飛到了近前,他也不說話,臉上覆著的紅骷髏面具越發瘮人。
“督使,師父真的對我說了讓曄師弟回師門和我訂婚,你快告訴曄師弟!”
督使依舊一聲不吭,轉頭望向了蕭雲翳,後者一拱手,“督使兄,我這就啟程回師門,麻煩你照應著言行異常的師姐,因為我得陪著我妻子!”
督使微微點頭,蕭雲翳牽著南清漓的手轉身離開,身後傳來白芷若撕心裂肺的啜泣聲。
兩人上了馬車,車青駕車走起,車廂內,蕭雲翳擁著南清漓,輕輕一嘆。“也只能去見我師父問個清楚,一箭泯恩仇,恩是養育之恩,那仇是什麼仇?”
南清漓不管不顧駕車的車青聽得一清二楚,支了一招,“你師父既然說有仇,那就是有仇,看來他肯定不會祝福我們啦,所以我們速速要個孩子吧,萬一你師父殺了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為我們報仇!”
蕭雲翳清笑,“別犯傻啦,我不捨得你在不安定的狀態下懷孕,更不捨得讓我們可愛的孩子為了仇恨而活著!”
南清漓默然,許久,蕭雲翳緩聲開腔,“我師父精通異術,那場爭奪極萊島之戰就是我師父整出來的,你想想看,一個島嶼在海中出現或者消失就像玩似的。
還有那次打獵,你被淋成了落湯雞,東梁國京城太廟猝然失火,以及你覺得各種不可思議的異象都是我師父整的。”
南清漓聽著,心裡冷幽幽的,這是一款什麼神仙師父啊?接著,蕭雲翳繼續說他很熟悉極萊島,因為師門所在地凰蕪城就在極萊島上,在極萊島上空以及海水下都有繁複的護島幻陣。
鬼使神差,南清漓驀然想起來一個人,與白芷若眼神極為相似的石榴。
“蕭雲翳,你別太緊張啦,你師父是大人,我們是小孩子,而且,我們又沒有傷害過他,那他也不會往死裡整我們兩個小孩子,你說說白亦裳的個人情況。”
蕭雲翳下巴蹭了蹭南清漓的鬢角,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是的,他的確是很緊張,很無奈。
“白亦裳?我和她也就是見面點頭打招呼而已,不清楚她的相關情況,聽我大師兄君修喬說白亦裳從小在凰蕪城長大,相比而言,我師父比較寵白亦裳。”
接著,蕭雲翳補充,“我師父的外室弟子有很多,都分散於這塊大陸的各個國家,內室弟子只有白亦裳,大師兄和我。”南清漓腦子裡竄出來一個念頭,石榴……石榴八成就是記憶出了問題的白亦裳!
低頭想了想,南清漓推出來那個時間段,就是落月鎮翠紅樓鴇兒想讓她給石榴贖身的時間段。
然後,南清漓問蕭雲翳,那個時間段往前他師門可有人去過落月鎮。
蕭雲翳陷入了沉思,很快想起來,那段時間,師父獨孤蒼穹帶著白亦裳和君修喬在落月鎮附近會友。
南清漓毫不隱瞞,告訴蕭雲翳在西梁國皇宮鳳祥宮裡做粗使宮女的石榴,極有可能就是被白芷若算計了的白亦裳。
蕭雲翳指尖按按眉心,“清漓,天底下眼神相似的人多得是,我估計是你對白芷若敵意很重,所以才會想象出來這麼多事兒,不過我會留意的!”
事實上,南清漓的直覺驚人的準確!就是在那個時間段白芷若身穿到白亦裳的房間,將睡夢中的白亦裳揍昏了,蒙了口鼻,塞進布袋子裡。
然後白芷若施展美人計,央求君修喬將白亦裳丟到青樓中,君修喬就將白亦裳丟進了翠紅樓鴇兒的房間。
白天趕路,晚上住店,就這樣幾天後的清晨,南清漓望見了碧波盪漾的大海,也遙望見了海中的那個島嶼,極萊島。
海岸邊早有蕭雲翳的手下守候著,車青將馬車趕上了一艘大輪船,見狀,南清漓心道她漢子是真的有錢,這輪船一看就造價不菲。
輪船行駛得很穩,而且船速不慢,南清漓和蕭雲翳一起站在甲板上吹海風,賞海景,她看得出來,划船的漢子都是練家子。
遠遠望過去,極萊島的山腳炊煙裊裊,蕭雲翳指點著說凰蕪城就在島上的山峰之巔,被蒼松翠柏等樹木環繞著,美得很。沒多久抵達極萊島岸邊……南清漓聽著此起彼伏的雞鳴狗吠,心道在這樣一處世外桃源住著,獨孤蒼穹那老頭兒應該是與世無爭的淡泊脾性嘛,希望他本質不壞。
離船上岸後,兩人又坐上了那輛馬車,南清漓忍不住透過門簾的縫隙往外瞧。
“天哪,美,這兒太美啦,蕭雲翳,你怎麼不早點帶我來看望你師父啊?好啦,我決定啦,只要你師父不攆我,我就住在這兒不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