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蕭鵬時不時用身體擋著上官煜,因此上官煜的一襲白袍上也染了不少血跡。
上官煜的一襲白袍上也染了不少血跡。
上官煜當一國之君這麼久,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整個人被死亡的恐懼攫得緊緊的。
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上官煜才相信紅顏是禍水,如果他不來太廟為皇后柳詩眉吃齋祈福,就撞不上弒君這一出。
此時此刻,東梁國的護國大將軍楚凌嘯不僅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血點兒,而且這個亂臣賊子還騎著高頭大馬,觀瞻他這個一國之君負隅頑抗。
上官煜信任楚凌嘯多年,事實證明卻是養虎為患,他親口封的護國大將軍要弒君,要篡位,他這是何其的眼瞎。
“皇上抱緊微臣!”
蕭鵬低聲說著,寶劍入鞘,一手攬住上官煜的腰際,一提氣就攀上了太廟的高牆。
還不等他跳下牆頭,楚凌嘯的死士亂箭齊發,一支箭射中了蕭鵬的右肩。
銳痛襲來,蕭鵬雖然沒有撒手丟開上官煜,也勉強抗住了這支箭的衝力,但是他最終抱著上官煜掉下來,還給上官煜充當了肉墊。
其實亂箭齊發之下,只有大羅金仙才能安然無恙,而輕功再好的高手也是肉體凡胎,在亂箭之下必死無疑,畢竟輕功再好也沒有箭快。
之所以蕭鵬僅僅肩頭中了一箭,是因為蕭雲翳暗施援手,還有他安排的暗衛也都是用暗器的高手,以石子擊落,或者擊偏了許多亂箭。
而且婁千語帶著兵部尚書董藩,刑部尚書狄思成以及其精銳部下趕來救駕,以石子和飛鏢等擊落了一些亂箭,如虎入羊群般擊殺婁府死士。
不過,御林軍總管秦聿和副總管付奇極度緊張絕望,沒有發覺形勢逆轉。
他們拼命爬過來,秦聿壓住了上官煜,付奇壓住了秦聿,以身體做肉盾,以命保護上官煜。
新科武狀元的功夫不是擺設,蕭鵬在掉下來時,眼觀六路,已經看見了藏身於樹上的蕭雲翳等人,也看見了奔過來的婁千語這一大夥人。
此刻他哭笑不得,啞著嗓子,“秦兄,付兄莫慌,不用以身護駕了,救兵到了!”
主要是好幾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蕭鵬的身上,他無法忍受,他尋思著上官煜也無法忍受,還有就是在南小川的薰陶下,他現在說話很斯文。
秦聿和付奇這才發覺他們的行為多餘而幼稚,至此對蕭鵬服氣得很。
對待叛臣,婁千語毫不手軟,封了楚凌嘯的穴道後,接著就劍挑了手筋腳筋。
然後,婁千語將佩劍丟給了凌青,來到上官煜面前跪下,斟詞酌句,“不肖子護駕來遲,請皇上治罪!”
被蕭鵬攙扶著的上官煜兩眼怔怔,看見了被蕭鵬攙扶著的上官煜兩眼怔怔,看見了婁千語才回過了神,他伸手攬住婁千語的肩頭,失了態,“千樓,快起來,我的兒啊,朕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婁千語站起身,解下來天青色的大氅,給上官煜繫上遮掩血跡,他低聲道:“請皇上慎言!”
上官煜沉浸在死裡逃生的喜悅中,“千語,君無戲言,你就是朕的嫡長子!”
婁千語適時地飈了一把情商,他蹙眉,欲言又止,“父皇,怪不得……”
上官煜追問,“千語,我兒想說什麼儘管說!”
婁千語真的具備一國之君的情商,“父皇,一連多日,兒臣都夢見了太皇爺爺,他說兒臣是上官皇室的血脈,墨姨是兒臣的生母,今天兒臣午睡時,他更是託夢催促兒臣速來太廟救駕。”
上官煜一向崇拜他爹,對婁千語這番話深信不疑,他語氣內疚,“沒有我兒赤膽忠心,這大好江山就落入了亂臣之手……朕對不起你們母子!”
他們父子說話時,凌青已然吩咐人給蕭鵬,秦聿和付奇處理傷口,上金瘡藥,兵部尚書董藩和刑部尚書狄思成則指揮人清理死屍和地面的血跡。
楚凌嘯被扒了官服,只穿著深色中衣的他被五花大綁,“皇上,罪臣有話要說,罪臣受廢后墨氏唆使,才幹下了這等荒唐事!”
楚凌嘯很清楚,只要他一倒,懷著他骨肉的柳詩眉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他抱了一絲僥倖,或許上官煜會信以為真。
驚魂未定的上官煜絲毫也聽不進去,下令,“割了楚凌嘯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