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南小山已經麻利地將自己的鋪蓋捲兒和書本等等搬了過來。
城府深沉如南小山可不想和小雪起正面衝突,他講究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南清漓在這廂洗涮鍋碗時,小雪就偷偷摸摸地將沒縫好的被子藏到了她的舊被褥裡,拿進了她的屋子。
南清漓這邊收拾停當後,就撐著精神頭兒,在院子裡練習自衛招式。
她是真的累,累到哪種程度? 如果她腦袋捱上了枕頭,下一秒她就能進入夢鄉!
其實就是因為求生欲強而多了動力,睡覺與小命比起來,小命更重要。
小雪的屋裡靜悄悄的,窗戶紙透出昏黃的燈光,這本來是農家小院入暮後極為平常的情景。
可是南清漓卻總覺得在窗戶紙裡邊,小雪正冷森森地盯著她,所以她就臨陣磨刀,以求不快還亮三分,最好是能唬住了小雪而不要對她下毒手。
於是,南清漓就練習比劃得極為賣力,一旁的小鵬時不時誇讚幾句,她就隨之整出各種各種好奇寶寶狀。
比如,怎樣在施展自衛招式的同時抓花了對方的臉,或者是折斷對方的指骨等等。
事實上,南清漓的直覺並非毫無來由,小雪在屋裡燒熱了炕後,就緊靠在窗戶那兒的牆角里坐著,如一條蜷曲的毒蛇……
因為小雪只有這樣坐著,油燈的燈光才不會將她的身影投射到窗戶紙上。
她支稜著耳朵聽著,嬌俏的小臉密綴著冷寂沉肅,不像是個天真無邪的農家少女,更像是個蓄勢待發的殺手……
約莫半個多時辰後,南清漓累到了極點,囑咐小鵬去洗漱休息,而且還讓他轉告南氏兄弟不要熬夜太晚。
小雪屋裡的油燈早已熄滅,但南清漓路過時依舊發憷,不由得緊走了幾步。
進了東屋後,她這才看見灶臺上坐著一大鍋熱水,在柔和的燈光中,水氣嫋嫋氤氳……
練功太認真,她都沒注意南小川多會進來燒的炕,連帶給她熱了鍋水。
插好了堂屋門,南清漓揩齒洗臉洗頭髮後,在木浴桶裡兌好了水,褪衣踏入……
從頭到腳都舒爽放鬆啊,有人關心著就是賊特麼好!
待到水溫冷涼,她才依依不捨地踏出,用換下來的衣服隨便擦了擦,穿上衣服後洗了幾件衣服,然後出去倒水。
清理乾淨浴桶裡的水後,南清漓去了趟茅廁,再次插好門閂,進了屋。
剛掩好屋門,她但覺眼前一黑,就撞入了一個稍稍冷涼的懷抱,那道似是而非的聲線慵懶落下,“真香!”
再加上入鼻那股子似是而非的淡雅月麟香,南清漓用力掙也掙不脫,牙齒咬得咯吱吱的,廢了句話,“你咋進來的?”
蕭雲翳低笑,“你插堂屋門時,我從天窗進來的。”
南清漓又徒勞無功地掙了掙,“你走……趕緊從天窗走!”
蕭雲翳只是不鬆不緊地擁著懷中的瘦弱小女人,就是她無論怎樣掙扎都掙不脫的力道,而且對她的逐客令充耳不聞。
不僅如此,蕭雲翳還將下巴抵到南清漓頭頂上……毫不在意她的頭髮還是溼噠噠的。
蕭雲翳的聲線極好聽,還帶著安撫人心的溫暖,“清漓,真是辛苦你了,小雪的事兒……你力盡所能就好,你又不欠她什麼!”
這廝…… 敢情這廝是聽了個全場啊,南清漓心裡暖意流轉,嘴上卻一如既往地沒啥好話,“還不放開狗爪子?你未來的妻子會一萬個鄙棄你!”
蕭雲翳有意無意地想讓南清漓習慣倚靠他,所以他才不在意她態度惡劣呢,抬手一下下地捋著她的髮絲,“真軟啊!還真滑,還真順溜,真好看!”
南清漓聽著這近似廢話的誇獎,還是暗暗得意了下,腦袋搖來晃去躲閃著也躲不開蕭雲翳的手。
“夜大公子,一個男人摸女人的頭髮很不禮貌,懂嗎?”
蕭雲翳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垂眸睨著,“那你摸我的頭髮,哦,夠不著是吧?那就多吃點飯,好好長長個子!”
南清漓毫無預兆地在蕭雲翳的腰間掐了一把,然後就如泥鰍般逃脫他的懷抱,不過還沒站穩身形,蕭雲翳就到了她近前。
就這樣一個躲閃加偷襲,一個見招拆招地切磋起來,漸漸這場切磋由於量變的累積就引起了質變。
比如,蕭雲翳躲開南清漓的偷襲時,順便捏她的臉一下,或者是拍拍她的腦袋瓜子,另類激勵幾句…… 比如,
“小矮兔還生氣哪,快亮出來匕首刺我幾下嘛!”
“小矮兔好凶啊,要是最後沒男人要你,那你就做爺的通房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