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丫以為她一嚎喪,就會有好心人去找來她兒子助陣,可是大家都動也不動,都交頭接耳地說她就是活該,欺侮人多年終於遭了現世報。
如是,徐大丫只能一聲高過一聲地乾嚎,很快就招來了張亭長。
張亭長詢問了周遭幾個看熱鬧的,就明白了個大概,他覺得南清漓理直氣壯一點也沒錯。
“徐寡婦,這次縣丞大人下來特別強調過,必須嚴加懲治商戶中的無良刁民,縣丞大人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本亭長看在你是個老寡婦的份上,對你再寬容一次,如果明天中午,你不交上來春季店鋪稅,那就封了你的麵館,還有,你再敢尋釁滋事,本亭長就把你收押處以一兩銀子的罰金,絕不姑息養奸,絕不能因為你這隻臭蟑螂,就壞了落月鎮一鍋好粥。”
被張亭長疾言厲色訓斥了一頓,徐大丫乖乖地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土,像條喪家之犬似的,夾著尾巴回了麵館。
看熱鬧的都歡暢地說笑著散去,該幹嘛的幹嘛去,張亭長這才鬱郁地嘆了口氣。
“南掌櫃,你是不知道徐大丫這個婆娘有多可惡,鍾石磊開面館時,她一次次到鍾家麵館門口拉客,秋三娘經常與她吵吵嚷嚷的,時間一長,身體本來就不好的秋三娘就病了一場,鍾石磊就把麵館租了出去。”
說到此處,張亭長頓了一下,放低嗓音,語氣轉為冷沉,“有徐大丫這麼個禍害,結果是誰租誰賠錢,鍾石磊只能自己開個茶館消遣時間,反正就是你囑咐你的人強硬一些就是,比如徐大丫再到你金記門口拉客,而巡邏隊又正好不路過這兒,你就讓他們拎桶泔水潑徐大丫,不出人命就行。”
南清漓笑著點頭,“多謝張亭長提醒,這個法子不錯,我會吩咐人常備著一桶泔水!”
又聊了幾句後,張亭長帶著巡邏隊離開,南清漓折返回店裡,將張亭長的妙計告訴了文春生和吳四順。
兩人一聽有張亭長撐腰呢,那還慫啥啊,以後徐大丫再敢挑釁潑泔水就是。
南清漓正要去廚房吃飯,文春生追了幾步,扯了扯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
“清漓,哥憑男人的直覺斷定那個夜公子肯定對你有意思,先下手為強,你對人家溫柔點兒,把飯菜端屋裡吃!”
看看,這就是自己人啊,她不過是幹了場小架,這就給琢磨出來了獵夫計劃! 先下手為強?
她禍害男友蕭雲翳一個已經足夠,壓根就不想給夜星霓發備胎好人卡!
溫柔點兒? 她毫不溫柔,那廝還糾纏不休! 把飯菜端屋裡吃? 不可能!
最好是她在廚房吃完後,夜星霓正好睡醒,然後她睡覺,他吃飯!
南清漓的聲音也不高,“春生哥,你們都誤會了,夜公子已有婚約在身,因為我幫過他一個小忙,所以他才來金記捧場,順帶護著金記。”
文春生一下子滿臉失望,讓南清漓趕快去吃飯,然後睡一覺再回文家屯子不遲。
可是,當南清漓踏進了廚房,就看見蕭雲翳正在顛稠粥,將顛好的這碗放下,望著她笑道:“看啥看?看又看不飽,趕緊洗洗手吃飯!”
蕭雲翳說完,就緊接著顛自己的那份稠粥,反正就是人好看,咋也好看,顛個稠粥也好看的賞心悅目。
南清漓看著蕭雲翳放下了碗,這才看見桌上擺著一隻燻雞,她不解地望向了小鵬。
雖然文春生和吳四順千叮嚀,萬囑咐小鵬快點吃完回屋眯瞪去,但是小鵬依舊一意孤行,就是賴著不走。
因為文春生和吳四順都說夜公子這好,那好,各種好,小鵬不以為然,就想親自把把關。
他記性特好,文清源曾說過飯品最顯人品,所以他就要看看夜公子的飯品如何。
“大嫂,這隻燻雞是夜大哥買了給我們加菜的,剛才,你在店外幹架,車青大哥進來買了好多熏製品和蛋製品,還要求必須按照零售價算賬!”
南清漓一聽,牙疼的,她在外面辛辛苦苦地獨當一面,這一個個的卻暗暗地放水,對得起她嗎?她不想佔夜星霓的便宜啊!
等等! 夜星霓怎麼一眨眼就成了小鵬嘴裡的“夜大哥”?
南清漓都不用費腦子琢磨,蕭雲翳就扯下來兩隻雞腿,放到小鵬碗裡,“小鵬,多吃點,你還長個子呢!”
如是,小鵬笑得甜甜的,“謝謝夜大哥!”
好吧,小鵬小朋友已被收買! 南清漓腹誹著,剛剛瞪過去一眼,蕭雲翳適時地扯下來兩隻雞翅膀,放到自己碗裡一隻,另一隻放到南清漓碗裡。 慵懶柔和的嗓音溺死人不償命,
“清漓,你咋還看著啊?我洗過了手,你不是嫌棄我吧?”
南清漓除了乖乖洗手吃飯,還能怎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