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南清漓舉筷,毫不猶豫地將碗裡的粥團團攔腰夾成了兩半,沒錯,就是為了宣洩一下小私憤,打又打不過去人家,只能拿好欺侮的稠粥撒撒氣。
因為將稠粥塊顛成了圓團團,除去看著悅目之外,主要是為了保持住稠粥的熱量少散失,不然,稠粥冷卻得快而發硬影響口感。
所以……所以一般人都是從稠粥團的一端夾著吃起,沒有攔腰斬斷這種吃法。
今天早上,南清漓給一撥撥客人們演示了好多遍顛稠粥,也解釋了好多遍。
蕭雲翳看出南清漓拿稠粥撒氣,他舀了一碗糊糊放到她面前,“飯菜都快涼了,趕快吃吧!”
南清漓瞥了眼糊糊,詫異,“你不是想喝糊糊嗎?咋不喝?”
蕭雲翳單手託著下巴,“那是剛才,現在不想喝,想看看你的土匪吃相!”
他這樣一說,南清漓就將土匪吃相演繹了個淋漓盡致,很快就是盤光光碗淨淨。
蕭雲翳慵懶輕笑出聲,“在他面前,你不是這樣的吃相吧,嗯,店裡還缺啥?”
南清漓巴不得蕭雲翳馬上消失,答得不假思索,“啥也不缺!”
蕭雲翳長腿交搭,聊興甚濃,疑問的意思卻是肯定的語氣,“是缺他吧!”
南清漓麻利地拾掇碗筷,甚是不悅蕭雲翳這調侃語氣,“夜大公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好走不送!”
蕭雲翳適時地轉移話題,“我也是好心嘛,擔心你見了我這個一樣帥帥的,別犯了移情別戀的錯,還有,我見過你金記幌旗杆上的定滑輪,其實與院裡水井上架的轆轤是一回事,怎麼樣?我挺厲害吧?”
瞧著蕭雲翳一臉你快誇誇我的神情,南清漓給他一個順心滿意,“夜兄不止是厲害,還夠可愛!”
蕭雲翳俊顏蕩起了灩笑,卻霎時冷凝,語氣也直達冰點,“你這是誇讚他的詞兒吧?我是我,他是他,你別忘了這點,把我當成了他的替身!”
南清漓絲毫不受蕭雲翳情緒的影響,“他不會武功,腦子也沒有你轉得這麼快,但他愛我超過愛自己,總是處處為我著想,你和他僅僅也就是面容身形相似而已!”
當然,南清漓不可能說出來那種似是而非的折磨感受,原因無他,這是她的個人隱私,她可不會大方地分享給誰聽。
說者有意迴避重點,聽者如蕭雲翳更是有意而走心而瞭然重點。
因為南清漓一次次在他面前悵然若失的失態模樣歷歷在目,他深知南清漓其實並沒有說的這樣輕鬆。
“噗……” 眼見蕭雲翳神色舒緩,南清漓還以為他聽進去了,正要下逐客令,他卻笑出了聲。
南清漓怒哼了聲,不再理睬蕭雲翳,起身去灶間洗涮鍋碗以及裝過粥的盆子,然後麻利地給黃豆芽和綠豆芽換水。
黃豆和綠豆都吐出了可愛的小嫩芽,南清漓尋思著下午得買回來幾個木桶備用。
“南清漓,我真沒有歹意,就是想進來和你坐坐,看看你是否需要我幫忙。”
蕭雲翳慵懶的嗓音透著淡淡的鬱悶,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這個丫頭片子,看看,一言不合就不理他了。
南清漓手上依舊忙著,“夜星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短時間內真的不需要麻煩你!”
這話與逐客令無限的接近,可蕭雲翳不知怎麼的就想逗南清漓,“心領?你的心不是被他佔滿了,咋領我的好意嘛?”
南清漓狠狠剜了蕭雲翳一眼,見後者依舊是一副欠揍模樣,說的話聽不出來一點誠意,“清漓,都怪我多嘴,你就當我瞎嗶嗶!”
嘴巴倒是閉上了,可是蕭雲翳的手卻上來了,捏了捏她盤綰起來的丸子頭。
“你頭髮……這頭髮真好看啊,你在地球上時,也是留著這麼長的頭髮嗎?都怪我,我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最後再問一句,你手上的銀子真能週轉的開?”
早知道這廝是個話癆還粘人,打死她,她也不會告訴她的秘密,看看,嘴巴大的報應來了,這廝動輒就調侃她,還想拿錢砸她。
聽到南清漓若有若無地嗯了下,蕭雲翳解釋,“說出來你或許不信,我要錢真沒啥用,銀票對於我而言還不及手紙的用處大,所以如果這三張銀票你能留下備用,也算是它們物盡其用!”
視野中多了拈在蕭雲翳修長指間的三張銀票,近得觸手可及,可南清漓只顧著埋頭撿出來長勢畸形的豆芽,唇間擠出來三個字,“不需要!”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南清漓也是跳不出這條規則的俗人一個,因此,她對於夜星霓,也就是蕭雲翳一次次不求回報的示好也曾經感激多多。
但是她是南清漓,她有自己深愛著的男友,所以她不能在夜星霓這兒尋覓心靈安慰,不能給他發備胎的標配之一如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