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凌青對涎笑著的洛掌櫃視而不見,最終拎著南清漓遞過來的兩個食盒,提步匆然離開。
孤立無援的洛掌櫃環顧一圈,卻終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本來他正在心裡默默腹誹食客們一個個都是傻子飯桶,對於金記的偏高飯價竟然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他的視線猛然就撞到了蕭雲翳主僕二人身上,頓時從心裡往外冷颼颼。
啊? 連夜公子主僕二人也來金記吃飯? 他落月居的酒菜留不住婁公子,也留不住夜公子!
可怕,金記這個家常飯太可怕了,怕是要擠塌了落月居啊!
被如是惴惴不安驚得背脊直冒冷汗,洛掌櫃慌了神亂了分寸,又端出來前面已經證明很不好用的裝逼套路。
“金掌櫃,這兒可是落月鎮,不是沒規矩的荒郊村野,你想捅破了落月鎮的天?我退一步,金記可以賣落月居的鎮店菜式,但是那面幌旗上的相關字樣必須換掉,也就是說你換面幌旗,這樣吧,我吩咐夥計給你訂做一面售賣稠粥的幌旗,就算是我送你的開業賀禮!”
洛掌櫃這樣一副欠懟的嘴臉,南清漓真想抽他一個嘴巴子,讓他清醒清醒,多點自知之明。
“洛掌櫃,樹活皮,人活臉!我一直都是堂堂正正做生意,你,洛大掌櫃,就可以代表整個落月鎮?落月居就是落月鎮的天?這話如果嚷嚷出去定會讓人笑掉大牙,我的幌旗怎樣如何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洛掌櫃就是覺得他洛大掌櫃比眼前這個鄉巴佬醜寡婦高出一等,語氣越發咄咄逼人。
“在這落月鎮上,認識落月居,認識我洛大掌櫃的人多如牛毛,你呢,誰認識你個鄉巴佬?”
啪啪! 啪啪打臉! 洛掌櫃被一場雷厲風行的交易啪啪打臉!
凌青又折返回來買了兩隻燻雞,而且南清漓報的是落月居的零售價,每隻二百六十六文。
凌青不假思索遞過來一兩銀子,南清漓如數找零,然後凌青拿著荷葉包裹的燻雞迅速閃人。
買的人痛快,賣的人找零也痛快,反正這一場痛快的交易與洛掌櫃沒有半點關係,他只有羨慕眼紅而嫉妒不安的份兒。
“金掌櫃,你太過分了,連我落月居的零售價也照搬過來,你不僅損害了落月居的名聲,還這麼沒規矩,真以為沒人能管得了你?”
只能說幸好這兒沒有商標註冊權這一說,不然洛掌櫃如果搶先註冊熏製品和蛋製品的商標專利權,南清漓還真就不能這麼高調售賣。
事實是精明如南清漓當初往落月居送貨時就也想到了這點。
不傻的都可以看出來,洛掌櫃站在規則制高點大玩雙標,反正就是落月居怎樣都是對的,金記不依著他的意思來就是不對。
所以南清漓乾脆攤開了說明白,“過分的人是你不是我,熏製品和蛋製品都是我依據祖傳秘方做出來的,是你自己說不進貨的,現在又跑來胡攪蠻纏,我真沒想到你這個落月鎮的上等人臉皮賽如牆,怕是一刀子扎進去也扎不出來血!”
洛掌櫃老臉都不帶臊紅一下,神色正義凜然得很,“你為了賺錢才過分又不要臉面,落月居的鎮店菜式是我酒樓的廚師做出來的,你怎麼能無恥地顛倒黑白?”
南清漓冷笑了聲,“既然是你家廚師做出來的,那你跑來我這兒作甚啊?你賣你的貨,我賣我的貨,大家各發各的財!”
洛掌櫃被懟得直翻白眼,他倒是想賣貨,可店裡連一點兒存貨都沒有,咋賣啊?
眼見蕭雲翳袖手旁觀,緩過來氣的洛掌櫃的膽子漸趨肥壯,勢要將無恥演繹到極致。
“你還好意思說啊?你派你店裡的夥計潛入落月居的廚房,偷了廚師剛做出來的各種菜式,我倒要看看到了縣衙你怎麼犟嘴!”
洛掌櫃這樣一說,除了蕭雲翳主僕二人,其他的食客,包括吃飽喝足的也不走了,都豎起耳朵聽著,滿目的興致勃勃,想弄清事實的真相。
不過他們倒是希望是洛掌櫃恃強凌弱而瞎掰扯,那樣金記就不會被縣衙查封,他們就可以繼續來金記吃飯。
縣衙! 洛掌櫃和她提縣衙! 以為這樣就能嚇住了她而讓她乖乖就範!
呵,簡直是可笑之至,她是吃飯長大的,不是被嚇大的!
這樣想著,南清漓笑眯眯的,“好啊,那就去縣衙找縣丞大人評評理,我到時就問問他上次是從誰手裡買的熏製品和蛋製品。”
慫! 洛掌櫃猛然想起縣丞陳嘉木派捕快到落月居查問過的那個茬兒,一下就慫如孫子。
他心裡是相當後悔啊,後悔當初不該多嘴告訴了這個能言善辯的醜寡婦,但是他不說,情形也對他沒利啊!
有道是吃人嘴短,縣丞陳嘉木自然也是如此,他恐怕都被這個小孀婦的熏製品和蛋製品喂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