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老狐狸馬掌櫃索性將計就計,略略惱怒地望向了南清漓,不過老奸巨猾如他卻沒有說質問的話。
南清漓心裡失笑,這個馬掌櫃在奸猾市檜方面和洛掌櫃不相上下,不過她也是隻小狐狸,打壓文東剛這個小人的同時,再捎帶一下馬掌櫃這種操作信手拈來。
“馬掌櫃,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原來貴鐵鋪一點也不注重鐵匠師傅的人品培養啊,所以文東剛小師傅就隨意詆譭上門談生意的客人,這要是傳出去了,你這鋪子的名聲就臭了,那就更沒有生意可做。”
不得不說,南清漓來得太巧了!
恰好就是鐵鋪裡一連幾天也攬不上一丁點活兒的時候!
雖然馬掌櫃也清楚每年的正月基本上沒生意,但是與往年同期相比,這幾天真的是太慘淡了。
而且,雖然鋪子裡天天沒有一個銅板兒入賬,卻還得管飯,文東剛一天三頓不少吃,這幾個小徒工天天也要喝好幾鍋土豆糊糊。
如是如是,馬掌櫃自然是心焦焦的,可就是這麼個時候,南清漓說上門談生意。
馬掌櫃一聽心裡就甭提多亮堂了,即便他猜測南清漓所要談的生意很小,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有單小生意開張大吉後就如拋磚引玉而會招來大生意,因此他馬上滿臉諂笑。
“南姑娘是吧,快請坐,請坐啊,”
是的,這一刻,南清漓在馬掌櫃的眼裡金閃閃的,就是金錢的化身。
當文東剛接收到了馬掌櫃遞過來的眼神時,忍不住心裡腹誹,馬掌櫃啊馬掌櫃,你真是頭蠢豬啊,南清漓這個小寡婦除了會偷漢子,她就不可能會別的,怎麼會做生意呢?
對了,南清漓還會別的,她會做針線活兒,難道這個蠢女人是想在鐵鋪賣繡品嗎?
心裡將南清漓鄙視了千萬遍,但是面上,文東剛笑的那個甜啊,好像南清漓就是他親孃似的,原因無他,一個利字在作怪,有利似孃親,無利娘也不親。
他直接無視了南清漓身旁還有個吳四順,用袖子擦了擦那把馬掌櫃平時坐的椅子,嗓音比棉花還要柔軟三分,“清漓,你坐著慢慢說說想打製啥物件兒。”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般人都不會相信文東剛變臉比翻書還快,市檜的小人嘴臉暴露無遺。
然而文東剛的忠實粉絲鬼原主依舊痴迷得很,依舊覺得文東剛咋看咋好,她要是能做他的妾室就心滿意足了。
一般來說打人不打臉,但小人除外,南清漓就是要打文東剛的臉,另外再捎帶上馬掌櫃的臉,她站在那兒動也不動,語氣綿裡藏針。
“文東剛,你剛剛詆譭我這筆賬還沒清算呢,馬掌櫃可以包庇縱容你,不等於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和你沒話可說,我只想讓文澤做些活兒。”
先前文東剛說文澤和自己這個小寡婦勾勾搭搭的,他詆譭自己的同時,也髒了文澤的名聲,這種無中生有的抹黑行徑著實可惡至極。
南清漓這話可以說是針針扎人不見血,馬掌櫃隨即臉色訕訕的,心道這個小寡婦這腦子轉的忒快了,就像是天天吃猴腦子補出來的,猴精猴精的。
文東剛自認在這個鐵鋪裡馬掌櫃是老大,那他就是老二,連馬掌櫃對他都是睜一眼閉一眼裝糊塗,可是南清漓竟然敢一次次與他針鋒相對,真當他是紙糊的了。
“南清漓,文澤只不過是個掄大錘的小徒工,還沒資格攬活兒,我是鐵鋪裡唯一的小師傅,你只能和我說!”
南清漓可不吃這種軟釘子,“是嗎?那就這樣吧,我再去別家轉轉!”
說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吳四順緊隨其後。
鬼原主見不得心愛的人吃癟,早就開始罵罵咧咧,罵到聲嘶力竭也不停歇一下……
眼見南清漓是個不好糊弄的主兒,馬掌櫃一下子就急了,也顧不得給文東剛使眼色了,他緊走幾步攔下來這叔嫂兩人,
“南姑娘,有話好商量,和氣生財嘛,你先聽我說完!”
南清漓不動聲色,“文東剛已經把話說死了,馬掌櫃的意思是還有迴旋的餘地嗎?不過我這人固執得很,只想找文澤做活兒,如果他沒資格的話,那就算了!”
記得自己剛穿越過來時,文澤真沒少出力幫忙,南清漓就想幫他一把。
還有就是,她從文澤娘嘴裡得知一個細節,當初是文澤引薦文東剛進馬家鐵鋪做小徒工。
那麼顯而易見,文澤只不過是不擅長諂媚逢迎,所以文東剛成了小師傅,而他依舊掄大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