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幾個家丁擔心沒有按照頭兒的吩咐辦事會受責罰,所以就折返回來揍昏了南銀梅丟掉。
吳金釵當時拼了命地逃命,矇頭的黑紗巾都跑丟了,可最後還是被追上了。
其中一個家丁拔出了長刀,在吳金釵的脖子上蹭了一下。
吳金釵頓時嚇得哭成了一灘爛泥,磕頭如母雞啄米似的,但還是無濟於事,也被揍昏了丟到偏僻處。
如果不是被文家屯子一個想找路廁的女人看見了,吳金釵就被一個乞丐老頭“撿屍”了。
其實還有一個人清楚事情的原委,那就是南二柱。
他昨晚始終一路尾隨著南嬌嬌和南銀梅,他目的簡單得很,就是尋思著她們撞到了好姻緣後,男方怎麼著也得掏幾個銅板兒給他當見面禮,準確地說就是封口費。
南二柱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南銀梅被幾個男人輪著糟蹋,他別說出頭制暴了,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被這夥人發現了而白挨一頓揍。
等到路少覃等人揚長離去,南二柱還是瑟縮在暗處不敢過去看看,還是害怕得厲害。
他擔心自己過去時,女兒南銀梅正好清醒了,看見了他後就會受刺激過度而將他也當做了施暴男之一,那他回家後就說不清了。
還有,南二柱還小心眼的擔心女兒南銀梅已經死掉了,他怕自己過去看了日後會做噩夢,越發不敢動彈一下。
最後,鎮上的巡邏隊路過,南二柱丟了塊土坷垃吸引張亭長等人進去檢視而發現了南銀梅。
南二柱聽到張亭長說南銀梅還有氣兒,還是不敢露臉兒,因為他嫌丟人現眼,畢竟南銀梅衣衫不整的樣兒,任誰看見了都會明白髮生了什麼。
想來想去,南二柱篤信張亭長不會到處嚼舌根,這事兒就等於沒有發生過,女兒南銀梅照舊是黃花大姑娘,依舊是照嫁不誤,所以他就若無其事地回了屯子。
南二柱怎麼也沒料到在林子裡還有一位潛伏者,那就是吃小吃卻吃壞了肚子而蹲大號的文早。
無意之中,文早看了一場全得不能再全的全場,所有該看到,不該看到的人,他都看見了。
不過文早也怕惹禍上身,他只對屯子裡的一些光棍漢輕描淡寫地提了個醒,大意就是娶誰都不要娶髒透了的南銀梅。
畢竟文早耳濡目染,深知莊稼漢攢點老婆本兒忒難了,每一個銅板兒都是實打實的血汗錢,必須得物有所值。
南銀梅越回想越後怕,即便是沒有清醒地看見整個難堪的過程,她也篤定糟蹋過她的男人裡面肯定有南嬌嬌的前夫路少覃,所以她就咬住不放。
“娘,姑姑就沒安好心,她讓路少覃糟蹋了我還不算,現在還想著讓我對簿公堂,她這就是想送我蹲大牢,想讓咱們家給路家賠銀子,你快點把她攆出咱們家!”
一直躲在人群裡看熱鬧的吳金釵聽了個清清楚楚,漸漸心理平衡了。
昨天晚上回家後,她可是失落的要命,真想一死了之。
因為別說是撞到一樁好姻緣了,她連男人的毛也沒逮到一根,現在看來,就算是她今年依舊嫁不出去,也總比南銀梅被奪了清白強一百倍。
這邊,南銀梅這樣一嚷嚷,就刺痛了南二柱和白蘆花的神經,是啊,那次不是南嬌嬌一回孃家就瞎嗶嗶一通,南家就不會送給南清漓白花花的七兩銀子。
所以南二柱將南金寶塞給南銀梅,遞給白蘆花一個眼神,白蘆花會意。
接下來夫妻二人同仇敵愾,一起衝到南嬌嬌那兒,一個揪頭髮,一個拳打腳踢,配合得要多默契就有多默契。
末了,南二柱就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個賠錢貨,好好給你找了個有錢人家,你一點也不爭氣,被人家踹回來了也不懂得反省,你還敢這麼欺侮銀梅,真是反了你了,再不消停就滾出南家!”
南嬌嬌被這兩夫妻壓著打,根本就沒有還手的能力,昨晚她還做了個大好美夢,夢見路少覃又娶了她一次,和她再續鴛夢。
可是此刻,她卻被孃家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頓。
南嬌嬌的雙丫鬟完全散掉了,披頭散髮而狼狽不堪,身上肉多的地方都痛的厲害。
尤其是她引以為傲的胸前那對痛的無法形容……白蘆花就是嫉妒她的更大。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南嬌嬌會忍氣吞聲地跑回南家,南嬌嬌卻顫顫巍巍站直了身子。
她捋了捋頭髮,整理了幾下衣服,一字一頓地開了腔,而且也不再是平時嬌滴滴的語氣,飽含著控訴的意味。
“南二柱,你還好意思說落我,你憑啥數落我啊?要不是你拿娘給我攢的嫁妝娶了媳婦兒,要不是你們南家霸佔了路家給的聘禮,我能被路少覃休回孃家嗎?不能!我混得這麼慘,都是你們害的,你們乾脆打死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