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小雪再問什麼,他望著南清漓,“小兄弟,我說的話有道理吧?”
南清漓笑著點頭,“不止是有道理,更是人生哲理,小弟多謝賜教!”
這個男人釋然地點點頭,轉身離開,返回了攤位,拿出水葫蘆,遞給妻子。
夫妻四目相望間,一切盡在不言中,連周遭的空氣裡都瀰漫著情深融融暖如春,這份夫妻情不是恩愛二字足以形容的。
南清漓深受感染,這才是愛情的本色模樣啊,他們是一對精神富有的患難夫妻。
至此她也明白了,怪不得那個男人說話頭頭是道,原來他是個失意的秀才。
不過她發現了黃文苑的一個秘密……
有錢有勢不是萬能的!
南清漓發現黃文苑的秘密時,不由得如是感嘆,也就是說,老天爺的慷慨對誰都是有限度的。
而且剛才的事實證明,蘇素比小雪寬容,沉穩得多,就如她所想,蘇素更適合幫著她打理繡莊。
文澤認字的同時,也沒誤了看全場,此刻文璇答應了他休息片刻的要求,他就湊過來,憨憨一笑。
“清漓,那個叔稱呼你小兄弟呢,你咋就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南清漓漫不經心地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語氣透著古靈精怪勁兒。
“被當作小兄弟好啊,我太喜歡有錢女人了,上元節這麼多人呢,說不定就有哪個富家千金看上我了,出高價月錢請我去當閨中的大丫鬟,那就不用起早貪黑的窮忙啦!”
南清漓說完後心裡生出了一種無力感……她這番話就如耳旁風一樣無用。
因為南清漓的眸角餘光掃到小雪依舊痴痴地遙望著,望著黃文苑一行人消失的方向。
看上去,小雪就如魔怔了一般,哪能聽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唉,這孩子病得真是不輕,必須得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當頭棒喝才管用嗎?
文澤看看南清漓,再看看小雪,捂著嘴笑…… 因為小文璇雖是當臨時教書先生也敬業得很,訓導文澤不可以張嘴哈哈大笑,要握拳掩口而笑,或者捂著嘴笑,這樣才顯得有修養,不讓人厭惡。
是的,連文澤這個打鐵粗漢子都懂了南清漓的深意!
南清漓甚是抓狂,暗暗拿定主意,如果小雪再敢魔怔得嚴重一些,那她就毫不猶豫地澆盆冷水過去,讓小雪清晰一下自己是誰,到底想要什麼。
反正小雪在這些自己人面前丟臉,總比她稀裡糊塗地賠上一生的幸福要好得多。
是的,南清漓真的很怕小雪就如文老九說的那樣,稀裡糊塗與誰滾到了一起。
“唉,大嫂,你說黃大少爺喜歡我這樣的女孩子嗎?”
小雪這一問撞入南清漓耳中,後者不由得腦殼子疼,這孩子真的是魔怔得更嚴重了。
看著眼前這張充滿稚氣的小臉,南清漓是一萬個不捨得訓她,可南清漓更加不捨得她這棵小苗苗主幹長歪了。
南清漓先試著曲線教訓,“小雪,那個……大嫂還養得起你,再說了你還小,咱不急著嫁人!”
可是小雪卻語出驚人,“大嫂,我真的不小了,如果黃大少爺不喜歡我,那我做黃文苑的妾室也行!”
南清漓一時間鬱悶的,她極力壓著想扇小雪一耳光的衝動,“小雪,他與你同歲,卻比你還低一頭多,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小雪雙目依舊充斥著對富貴浮華的痴迷,“沒事沒事,有道是妻不嫌夫醜,不對,對我而言就是妾不嫌夫矮!”
毫不誇張的說,封建糟粕對小雪的毒害已經是侵心入髓,南清漓只能將黃文苑的秘密丟擲來,希望小雪明白她所憧憬的婚姻會是一生的噩夢。
“小雪,我跟你講清楚一點,黃文苑不是個子矮那麼簡單,而是他患了侏儒症,一輩子都是那麼高,還有他的少爺脾氣你也見識了,做他的女人,無論是妻還是妾,輕則捱罵,重則捱打喪命!”
是的,當鄰攤兒的那個男人說出了黃文苑的年齡,南清漓結合她對黃文苑的入微觀察,篤定他患了侏儒症。
眾所周知,一個人身體有病是人力不可抗的,但是黃文苑的少爺脾性太恐怖了,南清漓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裡犯寒。
南清漓耳聞目睹那個貼身丫鬟就是實話實說,可黃文苑卻認為她悖逆了他,連防身匕首都亮出來了,距離拿匕首捅人那一步真的不甚遠。 小雪眼見南清漓滿目不悅和鋒銳,到了嘴邊的話又滑溜到肚子裡。
她想說人無完人,黃文苑雖然身體有缺陷,但是他長得好看又有錢,而她身體沒毛病卻是個窮村姑,能給黃文苑做個妾室也是她的天大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