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找南清漓鬧騰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照著這個老女人的賤德行看來,這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文氏這個老女人和南清漓這個小輩兒鬧騰,丟她自己的臉不說,也丟他家的臉啊,就是一次次告訴村人他文里正當初選親家時那是要多眼瞎,就有多眼瞎。
文氏這個老女人腦子壞掉了嗎? 她十個綁到一塊兒也沒有比鬼精何細腰精明,也沒有吝嗇鬼歸榆花精明,那兩個老東西與南清漓過了幾個回合也沒佔到分毫便宜,就文氏她這個豬腦子能得了好?可做的好白日夢!
一見文瑞父子過來了,南清漓開始拉同情,“瑞伯伯,六子哥,你們評評理啊,我正和小雪,翠葉姐做針線活呢,嬸子就找上門了,她進我家找雞,找雞蛋都可以,但我家又不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以後人人都這樣的話,我這寡婦日子就沒法過了。”
文氏急於佔便宜,還不怕膈應死人地整出一副長者訓人的派頭,“南寡婦你委屈啥?你拿了我家的雞蛋,煮了我家的大黃,就算是文里正來了,你也是個沒理的,我就是要進你家裡找找,我一個長輩兒不會誣賴你的。”
文六斤聞言,恨得咬牙切齒,大黃! 就是那隻能下紅皮蛋,死死地壓在妹妹文翠葉頭上的老母雞!
孃的,文家屯子裡上到拄柺杖的老人,下到會跑的孩子,都知道妹妹文翠葉在家裡的地位不如雞,不如那隻該死的老母雞大黃!
他聽著就憋氣得要命,有好幾次要不是他娘苦口婆心勸他,攔著他,那他早就夜裡摸過去,用彈弓射死了那隻該死的老母雞,看看文氏那老婆娘還咋欺侮他妹妹。
而現在,文氏這老婆娘居然用那隻該死的老母雞說事兒,想在南清漓這兒下蛆……
文六斤真想問問文氏,她這麼不要臉,替文春生這個兒子著想過嗎?替未出世的孫子著想過嗎?
可是他爹文瑞一直有意無意地給他遞眼色,意思就是不可衝動,靜觀其變。
這時,文六斤才頓悟南清漓可不是他妹妹文翠葉啊,歸榆花,何細腰以及文氏這老婆娘都是她的手下敗將啊!
妹妹文翠葉毫髮未損,好好的在屋裡呢,那他和他爹就靜觀其變好了。
雖然文瑞和文六斤不搭腔,但南清漓心知肚明他們父子倆肯定是無條件地站在自己這邊兒,人和這個條件已經有了。
地利嘛也有了,文氏在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上撒野,最後得好的肯定是自己。
至於天時這個條件,她走得正行的端,也一樣有了,這樣,文氏除了狠狠肉疼一把就沒有別的結局。
“大夥兒給做個證,文嬸子一口咬定我拿了她家的雞蛋,煮了她家的老母雞,還要進我家搜搜,還說不會誣賴我,可我不蒸饅頭爭口氣,如果她誣賴我,那就跪下給我磕頭認錯,再賠我一兩銀子的名譽損失費,大夥兒贊成的話就鼓個掌表示一下!”
聽了這話,不少看熱鬧的暗暗冷笑南清漓還是太年輕了,還是生活閱歷太少了,還想爭口氣呢,還想讓文氏磕頭認錯賠銀子呢,真的是想多了啊!
他們覺得最終肯定是讓文氏白拿走一顆雞蛋和一隻熟雞,南清漓還要白挨一頓辱罵。
但他們還是熱烈的鼓掌了,看熱鬧嘛,不熱鬧點沒意思。
聽到了這一陣看似熱情,實則想看自己笑話的掌聲,南清漓望向了文瑞。
“瑞伯伯,雖說我向來是說到做到,但口說無憑,別到時候有人說我欺侮文嬸子,所以你還是寫個契據證明一下吧!”
想看熱鬧的村人越發覺得南清漓愚不可及,最後肯定能被文氏氣得哭死了。
所謂見仁見智,文瑞心裡狠狠地歡暢了一把,文氏啊文氏,你真以為沒有人能治得了你?
大錯特錯,南清漓就是你的不二剋星,終於,終於等到了今天,今天之後就可以消停幾天了。
但面上文瑞不冷不熱地嗯著,吩咐文六斤進屋拿桌子擺在簷下,他語氣冷沉。
“文氏,你沒有誣賴南氏,是吧?如果你誣賴了她,那你願意磕頭認錯賠銀子,是吧?”
文氏得意洋洋,想入非非地認為白來的雞蛋和熟雞和自己僅僅是一門之隔,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半途而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