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青真想冒死諫言,南清漓的小命真的不值錢,沒必要這樣小心翼翼,可是蕭雲翳的慵懶嗓音透著不容抗拒的威懾力,他是有心沒膽子嗶嗶。
車裡,蕭雲翳正給南清漓喂蜂蜜解酒呢,但南清漓不好好喝,只是嬌痴地凝望著他。
她眼裡亮閃閃的,仿若碎了璀璨星辰在其中似的,因為醉酒,連帶著唇色泛粉含潤,如初綻的花瓣一樣好看,
“蕭雲翳……你真的來找我了?真的是你嗎?”
蕭雲翳聽得出來南清漓聲音裡的忐忑和希冀,反正她正醉著呢,也分不清誰是誰,反正他的名字也是蕭雲翳,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算不得是他騙她,他輕嗯著,“沒錯,是我!”
南清漓笑得甜甜的,眼神隨之燦燦生華,瞬動的眼睫昭示著她內心的激動和欣喜。
蕭雲翳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止見識一次了,深愛那個男人的南清漓就是這般可愛的模樣,可惜,可惜他僅僅是與那人的名字一樣而已,他現在僅僅是哄著醉酒的她而已。
他這邊心緒黯然,但南清漓剎那間收了燦爛笑容,淚水紛披,幾近歇斯底里。
“蕭雲翳,你手機呢?你自個兒好好看看,你先給我發了分手簡訊,然後白芷若就在朋友圈曬你倆的結婚證,你們一唱一和的,那我算個屁啊!”
耳聽八方的蕭雲翳早就察覺馬車停下不走了,而車青已經身在幾丈外。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這麼好奇南清漓的心事,取出一塊帕子擦拭著南清漓臉上的淚水,莫名的憐惜頓起,柔聲哄著,
“清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嘛!”
俊顏無儔不管何時何地都好用,慵懶溫柔的動作和嗓音也一樣好用,沉浸在自個兒世界中的南清漓情緒好了一些,任憑蕭雲翳給她擦拭眼淚。
然而南清漓的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完,蕭雲翳心裡愁鬱的,是的,他錯了,錯就錯在不應該過度關心這丫頭,那個該死的男人死哪去了啊,
趕緊過來哄哄這丫頭啊,他怕是哄不好了。
南清漓心殤繾綣,就像個精神病人似的,哭著笑,笑著哭,直直地望著這張模糊而熟悉的俊顏,“蕭雲翳,你愛我嗎?”
南清漓哭得眼皮子紅紅的,鼻頭紅紅的,蕭雲翳即便是非常不喜歡被當做那個男人,但也沒有發作,捋了捋她鬢前的散發,極盡柔聲,“乖,我愛你!”
然而南姑娘執拗如斯,“愛多久?一輩子!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現在後悔了是不是?”
看著南清漓眼睫上沾染了不少細碎的淚珠,眼裡的淚水不止不休,如果得不到肯定回答,就是要哭死了的節奏,蕭雲翳沒來由的心裡苦笑。
那個混賬男人現在究竟是怎樣的心態,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南清漓傷心難過,想哄她睡覺。
“清漓,我不後悔,我還是愛你一輩子,乖,你累了,睡會兒吧!”
說著,蕭雲翳故作自然地將南清漓攬入懷裡,長指斂合上了她的眼睫,輕柔地擦去她臉頰上的殘淚。
南清漓真的安靜了,蕭雲翳咀嚼著她說過的話,好奇心大起,不禁輕聲自言自語,“手……機,啥玩意兒啊?”
南姑娘依舊閉著眼,卻語氣控訴,“你每天打王者打得那麼嗨,還問我?”
打王者?是和功夫很高可以稱為王者的高手打鬥切磋?
那麼手機就是一件很厲害的兵器?
雖然疑竇重重,但傲嬌如蕭雲翳不懂裝懂,沒好意思刨根問底,自以為是地試探一問,“那簡訊就是很短的書信?”
南清漓很不耐煩,睜眼怒目而視,“你傻了嘛,不是書信,是資訊,不管長的短的都是簡訊,就像你給我發的那條簡訊,只有三個字,‘分手吧’,那也是簡訊,可是你愛我,為啥給我發分手簡訊?”
又來了,他又不是那個混賬男人,他咋知道為啥啊,都快被冤死了。
鬱郁難平的蕭雲翳最終抿了抿薄唇,繼續哄,“清漓,你弄錯了,這裡面就是一場誤會,你先睡會兒,等你睡醒了我給你解釋。”
看著南清漓乖乖閉了眼,蕭雲翳祈禱她醒後最好啥也記不起來……
試得懷中的人兒放鬆下來,蕭雲翳的好奇寶寶病又犯了,想著想著,他不由得嘀咕出聲,“結婚證……結婚證就是婚契?”
他話音剛落,南清漓陡然睜了眼,依舊是醺然迷離的眼神,“不是,不是那種薄紙片的契據,是兩個紅本本,男女雙方一人一個……”
還未說完,她又哭起來,探手就去摸蕭雲翳的懷裡,可憐的蕭雲翳只能是一動不動。
因為他也不曉得南清漓這是想找啥,只能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南清漓鼻翼翕動著,似是竭力隱忍著幾近崩潰的情緒,從蕭雲翳懷裡摸出來一個荷囊,倒出來其中的東西,除了銀票還是銀票。
她嘴一咧,崩潰大哭,“你那本結婚證呢?你敢和我說分手,咋不敢讓我看一眼結婚證?”
滿心無辜的蕭雲翳都快要精分了,但他除了哄著還得哄著,“清漓,我真的沒和你說過分手,也沒有那個狗屁結婚證,你肯定弄錯了,我愛你嘛,咋會和別人有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