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mi地往一旁挪啊挪,挪開了一個人的位置,極力醞釀著淺睡狀態。
這邊南清漓將吳大順從頭到腳腹誹了一遍,吳屠夫啊吳屠夫,你這個死鬼就是個一點也靠不住的,你就不能出來一下拾掇走了你那個鬼妻子?
本寶累死累活地撐著你和你鬼妻子丟下的爛攤子,她一個女流之輩不領情就算了,你個大男人也沒有一點善意的表示!
本寶神煩死了,真懶得給你天天上香,真想將你的靈牌丟進茅廁裡,臭死你活該!
但腹誹歸腹誹,事實上小鵬和小雪都看著哪,她只能繼續偽裝成一個惦念亡夫的好妻子。
南清漓已經沉沉入夢時,小雪依舊輾轉難眠,她乾脆爬出了大紅喜被,蓋上了自己原先的舊棉被,但還是睡不著。
因為她不僅擔心大哥吳大順會對她發脾氣,而且還擔心大嫂出現異常狀況,直到天色發亮,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待到小雪聽見了動靜,一睜眼就看見南清漓已經生好了灶火,正掏土爐子的草木灰呢,哈,大嫂沒事啦,真好啊!
她趕緊一骨碌爬起來,疊好了被褥,幫著熱早飯。
飯後,小鵬說在家裡閒得實在無聊,就要和吳四順上山去砍柴,南清漓皺了下眉,說大初一的,閒不住也要等到下午再上山。
小鵬沒精打采地噯了聲,就和吳四順拉著那隻野山羊出去溜圈了,看來真的是悶得慌。
小雪洗了鍋碗,南清漓出去倒了泔水桶折返回來後,才想起來忘了給吳大順上香。
她剛點好一炷香,就湧進來一夥串門子的,手裡還都拿著荷葉包裹的吃的。
南清漓趕緊招呼大家進屋裡坐著,吩咐小雪倒糖水,端上來炒熟的瓜子嗑著。
大家將手裡的東西一樣樣擺放到炕上,蔡閏枝的一包蔥花餅,文澤孃的五顆熟鹹雞蛋,蘇素的一棵酸白菜。
蔡閏枝咳了聲,“清漓,這些吃的你別嫌寒磣啊,就是我們大家的一點心意,總吃你的東西,我們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可家裡真沒啥稀罕吃的。”
南清漓這個新來的呆這麼久了,當然清楚村人的日子有多清苦,她的示好得到了這樣的回應,她已經很知足了,笑著接腔。
“嬸子,你這樣說真是太客氣了,我總是麻煩大家攢忙,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啊,小雪,快把這些好吃的收起來,我們午飯就吃一半。”
蔡閏枝幾人在路上還合計來著,如果南清漓不收咋辦啊,再拿回去那可真丟臉丟大方了,現在看來,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氣氛隨之輕鬆起來,大家隨意地閒聊著,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起身告辭。
這時,文璇眨巴著眼睛,“清漓姐姐,你的瓜子真好吃,我能抓兩把嗎?”
南清漓失笑,“抓兩把不行,最少得抓三把!”
文璇展開小手,用勁兒抓了三把瓜子,放進荷囊裡,蘇素嘴上責怪著南清漓將文璇慣壞了,可嘴角始終是笑意淺淺。
幾人走到堂屋,看見了吳大順的靈牌,文澤娘忍不住道:“清漓,你供著大順,晚上不害怕嗎?”
南清漓只怕那個要奪舍的鬼原主,至於吳大順,她又沒見過他本人以及他的死相,怎麼可能會害怕呢?
“嬸子,我不覺得大順沒了,總覺得他進山打獵去了,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南清漓如是一句惺惺作態的敷衍,落在幾人的耳朵裡,她們眼軟,一個個眼睛酸澀,差點落了淚,而小雪沒忍住,滴答落淚,趕緊折身回屋。
就在這時,雜亂的腳步聲紛起,堂屋門被拉開,湧進來三個人,南嬌嬌,南銀梅和你金寶。
南嬌嬌掃了一眼蔡閏枝幾人,暗暗地捅了捅南銀梅,後者語氣理所當然。
“清漓,你表姑帶我們給你拜年來啦,快把好吃的和拜年錢拿出來!”
此話一出,南嬌嬌真想踹南銀梅一腳,她教了一路話,也沒教會一句話。
這個蠢貨一張嘴就把她賣了,即便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是她攛掇過來這兩個賺取拜年錢。 蔡閏枝幾人見狀,乾脆不急著走了,看看南嬌嬌還能不能更不要臉……
大年初一親戚之間走動走動,拜年問個好很正常,但就事論事的話,在南家這塊兒應該是南清漓帶著兩個弟弟去老宅子那邊。
何細腰,南二柱夫妻和南嬌嬌幾個長輩先給他們姐弟三人拜年錢。
至於南銀梅和南金寶,這姐弟兩個與南清漓是平輩關係,由於吳大順不在了,因此南清漓不給,或者象徵性地給點拜年錢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