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漓一口拒絕沒商量,“不行!春生哥,你每天都幫六子哥砍木柴,所以六子哥才能給我家送來那麼大一捆木柴,人心都是肉長的,不能只進不出。”
南清漓聽小鵬和吳四順說過,山上的死樹枯木並不容易尋找,尤其是距離山腳近一些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都被村人砍光了,甚至連樹根都挖走了,所以砍木柴並不容易。
文春生也不是個矯情的,“清漓,你跟哥說實話,真的不止是我們夫妻有肉份兒?”
南清漓點點頭,掰起來手指開始數,“瑞伯伯,六子哥,文澤,蘇素嬸子,老九伯伯每人一隻,一會兒我就讓小鵬送過去。”
如是這般,文春生才釋然接受,將燻雞揣入懷裡,和大家又聊了幾句,告辭離開。
南清漓將燻雞放入了簍子裡,看著小鵬背好了簍子,不忘囑咐一番,別家不說,單說文清源這家,必須等到她本人過去檢視一番,確定文璇完全康復後才可以吃燻雞肉。
待到小鵬將燻雞一一送過去,折返回來時,家裡的晚飯已經做好了,他不禁暗中唏噓了一番。
他去送燻雞的這幾家在屯子裡也是能數出來的好人家,可他們的晚飯都加起來也沒有自家的豐盛,這都歸功於自家大嫂的本事。
一天三頓有菜有湯,有肉有饅頭有包子,在大嫂沒進門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啊,雖然說大哥吳大順在屯子裡也算是個很有能耐的人,可過起日子來還是差了大嫂一大截。
不由自主,小鵬又想,如果大哥吳大順還在的話,那家裡的生活肯定會更好,最起碼大嫂就不用這麼辛苦忙碌。
“大嫂,今天你累得夠嗆,翠紅膏還沒弄呢,你就別跑步鍛鍊了!”
飯後,正在洗刷鍋碗的小雪眼見南清漓和好了兩盆面,就跨坐在炕尾土爐子那兒,一臉發愁的樣子,她不由得心疼,可每次的翠紅膏都是大嫂親力親為,她也幫不上一點兒忙。
南清漓和麵前就想到了這個偷懶的法子,可和好了面後,直至現在小雪提醒,她也沒膽子偷懶,萬一半夜三更被夜星霓那傢伙又劫到荒郊野外遛圈兒,她找誰哭去?
如果,如果夜星霓就是她的蕭雲翳那有多好啊,和十八歲的蕭雲翳談情說愛,單單想一想就是美滋滋的……可也僅僅是想一想而已!
南姑娘如是不堪離別相思,嘴上卻還得裝出來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小雪,我沒事,也不太累,這就去跑步鍛鍊,你先溫水洗漱,洗澡吧!”
然而外面的天氣實在是不太友好,不僅異常寒冷,還大風凜冽,南清漓看著天上陰雲密佈的,就尋思著如果夜裡下了大雪,明天可怎麼去鎮上啊?
瀕臨年根兒,文老九也給自個兒放了假,不趕車拉人去鎮上了,那麼如果明天的積雪很厚,那她就租借文老九的牛車去鎮上。
約莫跑了半個時辰,南清漓搓著手正要回屋,荊門那兒人影晃動,她認出來了,是吳二順和吳金釵。
吳二順看見南清漓不知為啥,很快鬼鬼祟祟地躲閃到一旁的土牆後,吳金釵則好似沒看見南清漓似的,扯開了軟軟的棉花嗓子叫魂似的,“小鵬,小鵬,你出來啊!”
不得不說,如此一來,從來不愛看熱鬧的南清漓也多了幾分好奇,她就等著下文如何發展。
小鵬很快從屋裡出來,關切地問南清漓,“大嫂,這麼冷,你咋不回屋?”
南清漓沒說話,只是輕飄飄橫了眼荊門那兒,小鵬小臉一下子陰沉起來,冷冰冰得變了個人似的,語氣硬邦邦的,“有啥事兒?”
見小鵬都不招呼自己進屋裡說話,吳金釵挺不高興的,氣哼哼地推開了荊門,走進來,“小鵬,你咋變得這樣小家子氣?都不讓我進屋喝碗糖水?”
小鵬的眼底掠過一抹嫌棄之色,撒謊也不臉紅一下,“屋裡不方便,小川睡下了,你四叔正洗澡呢!”
吳金釵頓時臉蛋臊紅,停住了往屋裡走的腳步,往地上啐了一口,“這麼早就睡了,都是些懶豬轉的懶胎!”
要是南清漓不在眼前,小鵬肯定會來一句,“你才是懶豬轉世來的,這家裡就沒有一個懶人!”
可他擔心南清漓在外面凍得太久凍壞了手腳,因此一點也不想和吳金釵多囉嗦,再次追問,“快說,你到底有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