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東剛順便抹黑一下,“文澤,二十文的扁擔鉤子,你隨隨便便就送人了?朋友妻,不可欺,你懂嗎?”
文澤也不是個傻的,聽得出來文東剛故意抹黑他和南清漓的清白關係。
“我手裡的扁擔鉤子沒有你的那麼值錢,誰買的話也就是和鐵鋪裡一個價,十文錢,清漓那幾天一直照顧著我嬸子和文璇,我正發愁咋補償她一點呢,今天正好就撞見了,還有,清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她是大順的遺孀,是我的嫂子輩兒!”
文澤在鐵鋪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徒工而已,文東剛因此當然不會將文澤放在眼裡,“文澤,你敢和我對著幹?”
文澤也擔心文東剛以後會給他穿小鞋,可是憨厚如他看不得南清漓被抹黑,此時實話實說:“我說的不過都是良心話,再說了,這個扁擔鉤子放在我家裡都快生鏽了!”
說著,他用扁擔吊著木桶,投進冰窟窿裡,輕鬆地打上來一桶水,放到一旁後又打了第二桶,然後將扁擔遞給了南小川。
其實文澤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他挑擔水就跟玩兒似的,但此刻人多嘴雜,他只能回家吃飯,不能幫南小川將這擔水挑回去。
望著南清漓和南小川越走越遠,圍觀者紛紛散去,南嬌嬌扭著腰肢湊過去,親熱無比地拉住了文東剛的手,嗲聲嗲氣,
“東子,你就別生氣啦,走吧,去我家坐坐……”
不等她話說完,文東剛撤回來憤然不甘的視線,大力甩開了她,大步離去。
南嬌嬌又一次被南清漓壓住了風頭,心裡的恨意氾濫成災,她緩步往家裡走,想著如何能夠漂亮的扳回來一局。
小鵬背木柴回來後聽說扁擔鉤子掉井水裡了,他就去文老九家借扁擔,結果文老九喝了點酒,聽成南小川將扁擔和木桶都掉到井裡了,所以連扁擔帶木桶都借給了小鵬。
快到家時,小鵬正好遇見了折返回來的南清漓和南小川,他挑過來這擔水,讓南小川挑著空桶。
南小川看著猶如閒庭信步的小鵬,不由得慨嘆,有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要是他挑著這擔水走幾步不歇歇就直犯喘。
進了家後,南清漓幫著小雪做午飯,雖然小鵬執意要一個人挑水,但南小川硬要跟著,就算是他每次挑半擔水,那小鵬也能少挑幾擔。
飯後,南清漓雖然很想眯一會兒,但想想一大堆的活兒還沒幹呢,就歇了這個念頭。
當她在南小山這廂剛剛生好了灶火,吳四順就跟進來了,“大嫂,我還是幫你燒火打下手吧!”
南清漓淡然拒絕,“不用了,這兒沒你的活兒了,下午有小雪幫忙就行,你去溪水村於家坐坐。”
吳四順一下子就耷拉了腦袋,無精打采的,“大嫂,我去了也無話可說,無事可做,我不想去。”
不甘心前功盡棄的南清漓循循善誘,“最重要的是你得和於家人接觸,比如你過去了,看見於青松正在劈柴,你可以幫著他劈柴嘛,你幫著幹了活兒,於家姐弟就對你有好感了,肯定會主動和你說話吧,那你就聊唄!”
吳四順語氣認真,“大嫂,於家不用劈柴的,那個老頭兒說了他們姐弟沒力氣砍木柴,家裡只燒樹枝和樹葉。”
南清漓真是服氣死了吳四順這顆榆木腦袋,將賭錢的那股勁兒用在這上面一半,那就穩穩地哄回來於臘梅了
,“那不一樣嗎?你就幫著他們姐弟摟樹葉,背樹枝啊,反正就看你上不上心了,因地制宜,隨機應變,辦法總比問題多。”
吳四順卻鑽進了牛犄角出不來,“大嫂,如果我過去的時候,他們姐弟都在家裡呢?”
南清漓終於明白啥是趕鴨子上架了,她現在就是這麼費勁兒,“那你可以說好巧啊,你們都在家裡啊,我大嫂讓我過來看看你們是咋養魚的,開啟了話匣子後,除了不聊你那個極品娘和你賭錢的惡習,其他的隨便聊啊!”
吳四順還是搖頭,南清漓只好更為細節化支招,“於青松不是初三過來送魚嗎?你可以初二下午就去取魚,我這就給你拿上七百文,你去了於家就說活魚拿著不方便,就在於家院裡刮鱗剖洗。
如果沒有水,你可以去挑水嘛,最後拾掇好的魚總要拿荷葉包裹吧,你可以用於家十張荷葉嘛,然後順理成章地給於臘梅十文錢的荷葉錢,如果還是沒話說,那她問你啥,你就說啥唄!”
說著,南清漓將木柴往灶裡塞了塞,免得掉出來火星子引起火災,然後她就去東屋如數拿了銅板,給了吳四順。
而不擅長哄女孩子的吳四順越發有壓力了,愁的,“大嫂,十文錢十張荷葉,時間一久,這得浪費好多銅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