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這才解釋,“大嫂,六子哥送來了五顆雞蛋,說是瑞伯伯的意思。”
南清漓哦了一聲,“家裡不是還有醬蛋和滷蛋嗎?各拿三顆,用荷葉包了,小鵬,你腿快,追上六子哥給了他再回來吃飯,瑞伯伯照顧我們很多,這是應該的。”
小鵬噯著,人已經出了屋,當小雪端上了飯菜時,他已經摺返回來了,大氣不喘一下。
南清漓暗暗佩服得要命,她何時才能練出來這樣一身輕功啊?
飯後,南清漓洗刷鍋碗,小雪和麵,然後南清漓不情不願地去院子裡跑步鍛鍊。
約莫半個時辰後起了風,漸漸疾風如陣,南清漓漫不經心地跑著,無意間就望見了破廟古松繁枝間的一道黑色身影,冷肅蕭瑟。
蕭雲翳身著一套黑色勁裝,神態慵懶,抱臂而立,正望著這邊兒。
像,簡直太像了! 南清漓硬生生撤開了視線,想念男友蕭雲翳是真的,但她還不至於空虛得從一個名叫夜星霓的大男孩身上尋求慰籍。
蕭雲翳,我想你了,你在哪兒?
心裡柔情綿綿,南清漓想象著男友蕭雲翳的俊顏,大長腿,就這樣又堅持跑了兩盞茶的時間。
再抬頭望去,她發現夜星霓已經不見蹤影,心裡甚是歡喜,這就意味著今天的鍛鍊合格了,那傢伙不會再來找茬兒了。
事實是蕭雲翳本來想進來坐坐的,但看看已經日落許久,而南清漓明確表示不喜歡他晚上找她,但她白天有空的時候就是睡覺那會兒,他去看她睡覺嗎?
就這樣,蕭雲翳非常糾結地騰身挪到另一個更為隱蔽的地方,一直觀望著南清漓上了趟茅廁後回了屋,這才藉著夜色掩蔽匆然離開。
太陽還沒出來,大家就各自忙碌開了,南清漓和小雪做早飯的同時,注意到南小山一遭又一遭挑滿了水缸,卻始終沒有張嘴索要那七兩銀子。
她甚是欣慰,這個南小山不是個目光短淺的就好,但願他和南小川年後的這輪考試順順利利的。
南氏兄弟考中了秀才,她也算對得起南大柱夫妻了,至於以後怎樣,因為有個隱形炸彈鬼原主,終是不得而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午,南清漓熬製翠紅膏時,文翠葉過來串門子,吃了煮雞蛋,喝了豬肝湯,她忍不住說了件煩心事。
本來她早就做好了一家人過年穿的新衣服,她那件是藕綠色的,文氏那件和她娘蔡閏枝是一樣的顏色,是菸絲黃的。
可昨天午飯前,文氏不知犯了啥病,非要試穿一下新衣服,然後張嘴閉嘴說她喜歡藕綠色的,非要讓文翠葉再加肥一下腰身的地方。
當初購買布料時,文氏一眼就看中了菸絲黃,可臨近年根了,她卻又整出來奪人之好這一出,文翠葉氣得在屋裡躺了一下午,連午飯也沒吃。
即便如此,文氏也沒有好聲氣,在院子裡一邊餵雞,一邊指桑罵槐,顛倒黑白,極盡尖酸刻薄之態。
大意就是文翠葉的娘蔡閏枝那可是有孫子的女人,她一個沒孫子的可沒有福氣和蔡閏枝穿一樣的顏色。再說了,買布料的銀錢都是她兒子文春生賺的,文翠葉一個銅板兒也賺不回來,憑啥和她搶衣服穿。
剩下的話就是娶個媳婦兒不如雞,母雞還能下蛋賣錢,媳婦兒卻連個蟣子也生不出來等等。
總而言之,文翠葉不生養就是犯了天大的不是,說完後,文翠葉氣得眼眶都紅了,“清漓,你說我該咋辦啊?”
南清漓心裡雪亮,這種情況只能說因人而異。 如果換做是她,文氏一而再,再而三擠兌她,那她早就反擊了。
就比如說這次,文氏只要敢挑釁說看對了那件藕綠色的衣服,那她可有好話回敬呢!
她倒要笑眯眯地問問文氏,“娘,我看對的衣服顏色你就這麼喜歡啊?那我明天出去勾搭幾個野漢子,分你一個,你要不要啊?”
這一句百分之百能將文氏懟到冷後炕,一時半時不敢招惹她。
至於文氏說不想和親家穿一樣的顏色,那好,她當即就會拿剪刀剪碎了那件菸絲黃的衣服當抹布,看看心疼的到底是誰?
至於文氏說家裡的錢都是兒子賺的,她會說家裡的糧食都是她播種收割的,養著兩個老不死的廢物有個屁用。
至於娶個媳婦兒不如雞之說,她倒要問問文氏,沒有她種穀子打下來小米,家裡的母雞哪有米可吃?
吃不到小米,母雞自然就下不了幾顆蛋,也賣不了幾個銅板兒,母雞千好萬好,能給文家生個一男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