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素卻擰起了秀眉,愁鬱的眸光凌亂的不知往哪兒放,堪堪就撞到了南清漓的眼裡,面上隨之浮起苦笑,後者怎麼會猜不到她的心思呢?
“嬸子,先生教書育人是流芳千古的功德事兒,自然是賺不到什麼錢啊,但是如果你想賺錢的話,就比先生容易得多。”
蘇素不禁想起來屯子裡的傳言,說南清漓到鎮上的翠紅樓賺錢,“清漓,你別怪嬸子說話直白,我只賺清清白白的銀錢,可不會去亂七八糟的地方。”
南清漓噗嗤一笑,“嬸子,你想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由我出本錢,而你做針線活兒,成品賣掉後,利潤五五分。”
有這麼好的謀財之道,蘇素心裡歡喜得很,卻有些難以置信,“清漓,有這麼好的賺錢法子,你自己怎麼不做啊?你的針線活兒在屯子裡可是拔尖兒的!”
又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她的針線活兒寒磣得拿不出手啊!
南清漓真假參半地敷衍著,“嬸子,大順和我爹孃先後都沒了,我甚是傷心,悄悄哭了幾次,這眼睛就不好用了,一做針線活兒就流淚,再說了我手頭上雜七雜八的事兒太多。”
蘇素半信半疑,“清漓,你說說具體做什麼,太繁難的我怕是做不好。”
南清漓不是心血來潮想了這麼個法子,而是想了好幾天了,“嬸子,先從荷包,荷囊,香囊之類的小物件開始做吧,我今天從鎮上買了布料和絲線等等,我一會兒回去後,就讓小雪給你送過來!”
蘇素嬌顏綻開淡淡的笑容,隨之眸光一亮,“清漓,我還可以做鞋子,男鞋,女鞋都行!”
南清漓皺了下眉,“鞋子倒是能多賣些錢,可是做鞋子過於費力費工,太辛苦了!”
蘇素含笑瞅了眼認真看書的文璇,“我一閒下來就心裡發慌,得趕快存銀子了!”
南清漓暗想,有蘇素這麼一個賢惠的好女人,文秀才和文璇都算是有福氣的,“嬸子,你還可以做鞋墊,嗯,你水痘沒痊癒之前不宜勞累過度,不要急著做鞋子!”
見蘇素一臉疑惑不解,南清漓絲毫也不奇怪,因為她發現這兒的人不襯鞋墊,換而言之鞋墊就是個新鮮物件兒,所以她就簡單地給蘇素說了說鞋墊的相關等等。
一般的村民百姓,過年時有雙新鞋子穿就知足了,這些人顯然不捨得花錢買鞋墊,但解決了溫飽問題的鎮上人家肯定就講究一些,可以接受買對鞋墊而使得足衣方面更為精緻。
蘇素對於針線活兒可以說是一點就通,聽南清漓說完後信心滿滿的,不過善良如她多了幾分擔心,“清漓,我得了水痘,做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傳染給別人水痘?”
南清漓失笑,“嬸子,你雙手好好的,沒有出一個水痘嘛,不過謹慎起見,可以把這段時間的成品暴曬幾天,那就肯定沒問題了!”
說到這裡,南清漓默默吐槽了一下這兒的鞋子真是怪,居然不分左右,害得她現在還不太適應呢,不過也有好處,不分左右的鞋子做鞋墊也不用分左右。
南清漓聊了一會兒,洗了蘇素母子的衣服後正要離開回家,這時,文澤進屋喝水,蘇素見狀挺歡喜的,文澤是真心不嫌棄他們母子出水痘。
不過文澤與他們幾個聊天的同時,還時不時到堂屋門口往外瞄一眼,顯然擔心他母親會過來。
蘇素聽文澤說了尤青夫妻倆在屯子口那兒無理取鬧的事兒後,垂頭嘆了口氣,暗想因為丈夫不在家裡,所以這樣的小人就從中作祟,根本不同情他們母子的遭遇。
在屯子口那兒沒有任何損失的南清漓懶得點評尤青那兩口子,文澤卻依舊憤憤不平。
“嬸子,我小姨和姨夫就是不長良心的那種人,我娘說他們頭胎兒子夭折了,生了第二個本來叫秦二狗,在文家屯子落戶時,我二叔說名字不雅會影響仕途,就改名為秦楠,可我小姨和秦楠都不領情。”
文澤說到這兒氣得咳嗽了幾聲,才平復下來情緒,跑到堂屋門口往外瞄了眼後折返回來。
“六子和我說過我還不信呢,後來我親耳聽到我小姨對別的女人,包括對我娘都說過這膈應話,
我小姨說她聽秦楠說過,秦楠的名字是木頭的意思,而文璇的名字最好,是美玉的意思,
而我的名字就是一坑臭水的意思,我娘還讓我爹特意問了二叔,二叔說我五行缺水,才取個‘澤’字,
潤澤我自身的同時也蔭護我下面的兒孫子嗣,而楠木是種珍貴稀有的木材,寓意可成棟樑之才,秦楠五行缺木,名字取這個字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