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功利性出發,南清漓琢磨著某個名為夜星霓的路人到底圖她啥。
圖財? 這個肯定不是,人家身上隨便一摸就是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
圖色? 這個更離譜,未議親的小雪比她好看得多,她身上唯一跟“色”沾點邊兒的就是頭髮,每次洗漂亮頭髮時心情都美美噠!
想著,想著,南清漓倦極,沉沉入睡。
翌日被小雪推醒時,南清漓還深受某個噩夢的折磨,頭疼得厲害。
夢裡,她拼命地追夜星霓,最後終於碰觸到了他的衣襟,他說話算數,將錢袋子丟過來。
可她開啟一看,裡面根本就不是銀子,而是一些碎石塊,等她再抬頭看時,夜星霓已經沒影了,於是,她抱著裝了碎石塊的錢袋子哭啊哭,深陷夢魘中。
“大嫂,你……你抱著錢袋子睡覺?” 小雪驚異出聲,南清漓這才發現,錢袋子真的就在她臂彎裡。
南清漓撲稜爬起來,開啟一看,裡面有銀子,還有一串串的銅板兒,點數了一下,一個銅板兒也不差。
“可惡的……” 就當夜星霓三個字飆到嘴邊時,南清漓硬生生嚥了下去,因為小雪正直愣愣地看著她,
好吧,這個夜星霓太複雜了,她三句五句也說不清楚,索性嚥進肚子裡不提。
“小雪,我的意思是這個銀錢太可惡了,我昨晚洗澡後算了算賬,想著我們一家子就為了這個可惡的銀錢忙碌,所以就怕丟了嘛,就摟在了被窩裡。”
小雪沒有仔細斟酌南清漓話裡的漏洞,她覺得自己還不太忙碌,南清漓和小鵬才是這個家裡最辛苦的。
接下來小雪生灶火,南清漓疊被褥,卻又拾掇出來新發現,在她枕頭下多了一個布條,上面的字跡依舊帥氣如斯。
“我能還給你,就還能再次拿走,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堅持鍛鍊。”
疊好被褥下了炕,出屋一看,堂屋的門閂依舊插得好好的。
回屋一抬頭就看見了屋頂的天窗,南清漓頓悟,夜星霓就是從天窗那兒來去自如。
趁著小雪出去的空兒,南清漓將布條投進灶膛裡,看著它化成了灰,心情才淡定下來。
找人將天窗封死費財費力不說,也依舊阻擋不住夜星霓那樣的盜門高手,反正他也沒有對自己和其他人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不但沒有什麼傷害,他的行為甚至算得上友善示好,至此,南清漓想清楚了許多。
她順了吳家的老母雞,夜星霓就不動聲色地送匕首,送調料,趁她離開巖穴找柴火的空隙,還將她不敢宰殺的老母雞變成了鐵架上正在燒烤中的雞肉塊。
還有,她額頭上的傷口,應該也是他潛進來上的金瘡藥。
還有他突發頭疾前,手裡就捏著一張打算送給自己的銀票,那頭野公豬肯定也和他有關。
如此如此,南清漓對夜星霓的好感蹭蹭上升,好吧,這下堅持三天鍛鍊成了天天鍛鍊。
她瞭然夜星霓也不稀罕那個首飾盒,歸還只是時間的問題。
吃完早飯,一大家子人各自忙碌起來,看到南小川和小鵬,吳四順說笑著,正要一起上山砍柴。
南清漓提了個醒,“小川,你幫著做家務沒有錯,但別忘了溫書備考的大事兒。”
南小川調皮地笑了笑,“大姐,我心裡有數,你儘管放心吧,我們走了。”
看著這幾個出了荊門,南清漓囑咐小雪給文翠葉送吃的。
因為南清漓擔心文翠葉臉皮薄,見丈夫文春生拿回去肉份兒,她可能今天就不來吃雞蛋和豬肝了。
進了小鵬的屋子,南清漓剛生好灶火,南小山就進來了,跨坐在炕尾,“大姐,瑞伯伯和先生還沒回來,我為此憂心忡忡。”
南清漓瞭然有時候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文瑞和文秀才盡力而為了,至於結果如何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