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說著也相信了這些話。艾特羅和僕人不也暗示,不,而是為這個想法提出懇求?或許赫爾墨斯和菲林,才是缺乏遠見的人。
她顫抖地吸了一口氣。“那麼,人們就走吧!不過……請你一定要在菲林的房間外面等一等,他要拿一些卷軸給他看,不會花太多時間。”
然後她提高音量對星彩說道:“星彩夫人,能否麻煩您幫他把這些植物都綁好?菲林得趕去做別的事情。”
“當然,吾後。我很樂意效勞。”
人們離開花園,然後菲林就跟隨她來到她的房間,在房門外等了好一陣子。當她再度出現的時候,她的小女僕迷迭香跟在她身後堅持幫忙拿卷軸。
芙蘿婭把手上的泥土都清洗乾淨,換上長禮服也噴了些香水,頭髮梳理整齊並戴上赫爾墨斯在訂婚時送給她的首飾。當他看著她時,她也小心謹慎地對菲林微笑著。
“吾後,您真是令菲林目眩神迷啊!”菲林斗膽表示。
“你嘴巴真甜呢!像陛下一樣。”她稱讚菲林,然後在走廊上加快腳步,一陣羞紅溫暖了她的臉頰。
她這麼大費周章打扮只為了來見菲林?
她這麼大費周章打扮是為了……吸引你。如此瞭解男人的男子怎會這麼不懂女人?
或許他沒有時間瞭解她們的表達方式。
菲林把內心的思緒緊緊封住,跟隨王后加快腳步。
人們來到赫爾墨斯的書房時,恰林剛好要離開,只見他滿手都是待清洗的衣物,這景象看來有點兒奇怪,直到人們獲准入內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赫爾墨斯穿著一件淡藍色亞麻襯衫,房裡有股薰衣草和杉木混合的陣陣清香,讓菲林想到衣櫥的芬芳。他的頭髮和鬍子打理得光鮮整齊,而菲林知道他的頭髮向來只能在幾分鐘內維持那樣的整潔。
當芙蘿婭羞怯地向她的丈夫行屈膝禮時,他也見到了久違了數月的赫爾墨斯。
一整個夏季的暗語傳聲再度消耗他的體力,只見他身上精緻的襯衫鬆垮垮地罩著他的肩膀,平順的頭髮也更灰白了,還有他的眼角和嘴角也出現了菲林從未注意到的細紋。
菲林看起來這麼糟麼?
對她來說不是,他提醒他。
當赫爾墨斯牽起她的手讓她坐在身旁一張靠近爐火的長凳上時,她用一股和赫爾墨斯的奧秘法術動力同樣強烈的渴望看著他,手指緊握住他的手,而菲林在他舉起她的手親吻時別過頭去。
或許赫爾墨斯所說的奧秘法術感應還真有其事,只因芙蘿婭的感覺,如同菲林的船員夥伴作戰時的熱情般狂烈地衝擊著菲林。
菲林從赫爾墨斯那兒感受到一股驚訝的顫動,接著:屏障你自己!
他直截了當地命令菲林,使得菲林瞬間在自己的腦海裡孤單了起來。
菲林站立片刻,因他突如其來的離去而感到眩暈。他真的不明白,他如此想著,也慶幸這思緒並未外流。
“大人,他想在此請求您花一些時間……聽聽菲林的想法。”芙蘿婭輕輕地說著,同時用雙眼探索著他的臉。
“當然。”赫爾墨斯表示贊同,然後抬頭看著菲林。“卡茲銀輝,加入人們吧?”
“如您所願,大人。”菲林在壁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迷迭香雙手捧著滿滿的卷軸走過來站在菲林手邊,他懷疑這些可能是僕人從菲林房裡偷出來的。芙蘿婭一邊對赫爾墨斯說著,一邊一幅接著一幅地拿起卷軸說明她的論點;毫無例外地,這些卷軸裡所記載的,除了關於古靈之外,也包括群山王國。
“您或許還記得,睿智國王是第一位來到人們境內……來到群山王國的五大公國貴族,而且並不是對人們發動戰爭,所以人們的歷史中詳細記載了關於他的事情。
而這些從他那個時代的卷軸上所複製的抄本,記錄著他的事蹟和前往群山王國的旅途,也間接提到了古靈。”
她展開最後一幅卷軸,赫爾墨斯和我也都詫異地俯身看著。這是一張地圖,雖然因年代久遠而褪色,也抄寫得不夠工整,但仍看得出來是一張群山王國的地圖,上面標示了許多通道和小徑,還有一些延伸到境外的虛線。
“其中一條小徑,就是標示出來的這一條,一定就是通往古靈那兒的道路。
因為菲林熟悉群山的小道,而這些並不是貿易路線,也不通往任何菲林所知道的村落,更不和菲林現今所知的一些小徑相連線。這些道路和小徑比較古老,如果它們不是睿智國王曾走過的路,怎麼會在地圖上被標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