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告訴過你我不餓,僕人。”
“您說了,但是您沒說不要帶食物。”
“如果我說了呢?”
“那麼,他就會對您說這不是食物,而是像瓦屁斯拿來煩您的那種蒸汽壺子,但至少會讓您聞到更芳香的氣味。還有,這不是麵包,而是為您的舌頭準備的藥膏,也請您立刻敷上吧!”
“喔!”克里克國王靠近桌子喝了一口湯,湯裡的大麥拌著胡蘿蔔和碎肉塊。克里克嚐了嚐,然後就吃起來了。
“您看菲林的醫術是不是至少和瓦屁斯一樣?”僕人自喜地低聲哼著。
“你明知道瓦樂斯不是醫生,他只不過是菲林的僕人。”
“菲林知道,而您也知道,但瓦屁斯自己可不知道,所以您的身體一直不好。”
“夠了夠了。過來吧,卡茲,別像個呆子般站在那兒傻笑。你要告訴菲林些什麼?”
菲林瞥了瞥僕人,然後決定不問國王菲林是否能在僕人面前暢所欲言,只因菲林不想冒犯國王或僕人。所以,他就簡短報告且隻字不提更秘密的行動。
克里克認真聽著,聽完後沒說什麼,只是指責菲林在公爵宴席上的失態。
然後,他詢問維洛特魯的普朗克公爵,是否對他公國境內的和平感到欣慰,他回答他在菲林離開時公爵是如此認為的。
克里克點點頭,然後問起菲林所謄寫的卷軸。
菲林把卷軸拿出來展示給他看,他也稱讚菲林的字跡優美。他交代菲林把卷軸拿到赫爾墨斯的地圖室,並且確定他知道這件事。
然後他問菲林有沒有看到古靈遺物,他就詳細地描述。
僕人則從壁爐的石臺上,像貓頭鷹般安靜地看著人們。克里克在僕人的專心注視之下用餐,而菲林就大聲地念著卷軸上的文字。
當他念完時,他嘆了口氣把身子靠回椅背。
“那麼,讓菲林瞧瞧你謄寫的卷軸。”他一邊下令,一邊感到納悶。
菲林把卷軸抄本交給他,他再一次仔細地看著,然後把它們重新卷好還給菲林,說道:“你寫得真優雅,小子,一筆一劃都是傑作。
把它們拿到赫爾墨斯的地圖室,讓他知道這件事。”
“當然,國王陛下。”菲林結結巴巴地回答,不免困惑了起來。菲林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重複剛剛已經說過的話,也不確定他是否在等菲林做出其他響應。
僕人這時起身看了菲林一眼,但菲林捕捉到的眼神並非只是一瞥,雖然他只是稍微揚起眉毛動動嘴唇,他卻看得出他示意要菲林保持沉默。
僕人一邊收拾餐盤,一邊愉快地和國王交談,然後人們就同時被國王打發走。
當人們離開時,國王正凝視著爐火。
人們在走廊上更坦然地交換眼神。菲林開口準備說話,僕人卻開始吹口哨,直到人們走到樓梯中間他才停下來,然後抓著菲林的衣袖,人們就這樣在兩層樓之間的樓梯上停了下來。
菲林感覺到他慎選了此處,因為沒有任何人能看到或聽到人們說話,而人們這兒的視野可是一覽無遺。然後,僕人把令牌拿到菲林鼻子前,讓令牌頂上的那隻鼠兒對我說話,他裝著老鼠吱吱聲說道:“喔,你和菲林,人們要記住他所忘掉的事情,卡茲,然後為他的安全保守秘密。
他今晚所表現出來的堅強對他來說負擔太重,而你也別給那神態矇騙了。
你得珍惜和服從他重複告訴你的事,因為這代表他加倍重視這些事情,也確定自己會親口告訴你。”
菲林點點頭,決定當晚就把卷軸交給赫爾墨斯。“菲林不怎麼在乎瓦樂斯。”我對僕人發表意見。
“你不必擔心瓦屁斯,要擔心的是牆中耳。”他嚴肅地回答,突然用修長的手指穩住托盤高舉在頭上,然後早菲林一步雀躍地走下樓梯,留下獨自思索的菲林。
菲林當晚送走了卷軸,隔天就執行赫爾墨斯之前交代的任務。菲林利用滿是肥肉的香腸和燻魚來下毒,然後分別包成小小的一捆,這樣菲林就能在逃脫被冶煉的人時輕易把這些撒在地上,希望這劑量夠用來應付追殺菲林的人。
每天早上菲林都在赫爾墨斯的地圖室看書,然後替煤灰披上馬鞍,帶著菲林的毒藥騎馬前往最有可能遭那些被冶煉的人包圍之處。
根據從前的經驗,他這幾次騎馬探險隨身都攜帶著一把短劍,剛開始阿發和博爾赫斯對此頗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