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樣的狀況。”阿波莉塔用手支著下頷，臉色十分蒼白。“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善良的巨龍呢？他們為什麼沒有挺身而出？
一開始我不相信海龍回來的傳言，因為我知道善良的龍，不會允許這樣的狀況發生。
但如果像你所說，善良的巨龍消失了，那麼，半精靈，我的同胞們的確就陷入了危機中。”她抬起頭仔細傾聽。“啊，很好，我的丈夫和你的朋友們走過來了。”她離開了水邊，“我和他可以先回去，和我們的同胞談談到底該怎麼辦——”
“等等！”羅伯特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你得要告訴我們出去的路！我們不能夠待在這裡！”
“但是我們不知道什麼出去的路，”阿波莉塔的雙手在水面划著圓圈，讓自己漂浮起來。
“道格拉斯也不知道。我們從來不關心這件事。”
“我們可能要在這座廢墟里耗上一整個禮拜！”羅伯特大喊。
“也許要一輩子！你也不確定這裡的人到底有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對吧？也許他們只能孤獨地死去！”
“我說過，”阿波莉塔冷冷地回答，“我們從來不關心這件事。”
“好吧，現在給我開始關心！”羅伯特大喊。
他的聲音在水面上引發奇怪的回聲。貝克萊爾抬起頭，警覺地縮起身體。
阿波莉塔眯起眼，眼中充滿了怒火。羅伯特深吸一口氣，咬住嘴唇，突然感到有些羞愧。
“我很抱歉——”他開口，接著緋月跑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臂膀上。
“羅伯特？怎麼了？”她問。
“沒有什麼你幫得上忙的地方。”他嘆著氣看著她背後。
“你找到莉娜和卡拉蒙了嗎？他們還好吧？”
“是的，我找到他們了，”緋月回答，她的眼光跟隨著羅伯特。
兩人一起盯著跟在道格拉斯和河風身後，走下來的一對情侶。
莉娜好奇地四處打量著。至於卡拉蒙，羅伯特注意到，則是目不斜視地看著正前方。
羅伯特看見那人的臉色，回頭看著緋月。
“你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他柔聲問。
“莉娜還好，”緋月回答。“至於卡拉蒙——”她搖搖頭。
羅伯特回頭看著卡拉蒙，勉強忍住重重嘆氣的衝動。
他認不出來那個樂天、開朗的戰士，眼前這個人看來嚴肅、滿臉淚痕，眼神充滿了陰鬱之色。
看見羅伯特驚訝的眼神，莉娜將卡拉蒙拉近，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被她碰了一下之後，戰士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了過來。
他低頭對她微笑。
但是他的微笑中有著以前沒有的東西，溫柔、遺憾等，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羅伯特又嘆了一口氣，更多的問題。
如果那些古老的真神的確回來了，他們到底有什麼意圖。要看看他們在倒下之前能夠承受多少的哀傷麼？
他們覺得這很有趣麼？被困在海底……
為什麼不就此放棄？為什麼不從此待在這裡？為什麼要系得半死尋找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