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傳來一陣搔爬聲。
“進來!”猛敏那心不在焉地說著。
一個龍人守衛領著托馬斯和他的俘虜進來,然後關上巨大的銅門。
猛敏那頭也不抬地專心研究他的戰略,讓托馬斯著實等了好一會兒。
之後,他瞥了托馬斯一眼,步上了王座的臺階,臺階是特別模仿怒張的龍口所雕刻的。
猛敏那看起來無比的威嚴。他高大、壯碩的身軀穿著穿著深藍色、鑲著金邊的龍鱗甲。
猙獰的龍騎將面具這著他的臉孔,以一種少見於壯碩之人身上的優雅姿態,靠著王座坐了下來,帶著手套的手憐惜地撫摸著身邊一個黑色鑲金的釘頭錘。
猛敏那不耐地看著投德和他的兩個俘虜,他知道投德是為了彌補他上回放走那名牧師的罪才抓來這兩個俘虜。
當猛敏那從他的龍人口中得知一個符合描述的女子從車隊裡逃了出去後,他便非常的生氣。
投德差一點就為此而送命,但這個大地精特別擅長求饒和哀號,所以才逃過一劫。
今天猛敏那本不想接見這傢伙,但他心裡有種不安,煩躁的感覺,彷彿他所統治的領域出了問題。
就是那個該死的牧師!猛敏那想。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力量越來越接近,讓他感到緊張和不安。
他專注的觀察著投德帶來的兩個犯人。確定沒有人符合那些逃出沙克沙羅斯人的外貌,猛敏那不禁在面具後皺起了眉頭。
派烙斯對這兩名囚犯的反應則是完全不同。
變身後的惡龍從椅子上微微站起身來,瘦削的手緊抓住黑檀木的桌子,竟然在上面留下了手印。
它興奮地幾乎發抖,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冷靜地坐下來。只有他有如燃燒著火焰般的雙眼,透露出他看到這兩個犯人時的激動。
其中一個囚犯是個溪谷矮人,事實上就是塞斯頓。
此刻他手腳都被鏈條鎖住,幾乎沒辦法走路。只得踉蹌地走向前,害怕地跪倒在龍騎將的面前。
另一個犯人,那個讓派烙斯如此激動的傢伙是個人類男子,穿著破爛,只呆望著地面。
“你為什麼要拿這兩個犯人來煩我,托馬斯?”猛敏那大吼道。
投德全身的肥肉都開始顫抖,困難地吞嚥著,馬上開始辯解。
“這個犯人……”大地精踢了塞斯頓一腳,“是放走維洛那群犯人的傢伙,至於這個犯人……”
他指著那個人類,後者一臉茫然地抬起頭,“被發現鬼鬼祟祟地在蓋特威遊蕩,如您所知,那裡已經變成了軍事禁區。”
“那又何必要把他們帶過來?”猛敏那大王不耐煩地問道。“把他們和其他的人一起關在礦坑裡就好了。”
投德開始給巴。“我想那個人類也……也……也許是個間……間諜……”
龍騎將重新打量著那個人類。他身材很高,看來大約五十歲上下。
他的頭髮全白,臉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看起來卻飽經風霜,刻劃著歲月的痕跡。
他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個乞丐,搞不好本來就是,猛敏那不耐煩地想:他看起來沒什麼可疑之處。
除了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的明亮、年輕。他的雙手看起來也像是個年輕人的。
也許有精靈的血統……
“這個傢伙是個弱智。”猛敏那最後說。“瞧他像條離開水的魚一樣瑟瑟發抖。”
“我猜他……呃,又聾又啞,大王。”投德說,他開始流汗了。
猛敏那皺起鼻子。連龍盔都沒有辦法擋住大地精身上的臭味。
“所以你抓住了一個溪谷矮人,以及一個又聾又啞的間諜?”猛敏那諷刺地說。
“做的好,投德。你現在應該還可以幫我採一盆花來吧。”
“只要那是您的命令。”投德嚴肅地鞠躬。
猛敏那禁不住在頭盔底下笑了起來。投德真是隻有趣的小動物,可惜他學不會洗澡。猛敏那揮揮手,“退下,全部都退下。”
“該怎麼處理這些囚犯呢,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