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中……)
新一屆內閣開完了會,奉天門還在為新內閣的名單吵架。
內閣成員本就由著皇帝定奪,點票過程公開透明,也沒人敢提什麼重新投票。大家一致罵投贊成、棄權票的文官。因為匿名,誰也不知道誰投了什麼。只能根據平人為人處世風格強下定義。
除了焦芳,所有人都不承認自己投過贊成票。
焦芳是個能狠下心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既然朝會上做出選擇,他便大搖大擺承認投了贊成票。反正從他上奏推薦武官當總督開始,就被很多同僚排擠。
“其實武人參政也沒什麼不好。武人多有勇無謀,很好對付。反而是出自文風鼎盛的南方官員,仗著朝中同鄉遍佈欺壓我們北地官員,搶走我們不少的機會。南方官員更可恨。”焦芳聰明的轉移矛盾點。
他的這套說辭竟然也說動了部分北地官員。這些人與他同仇敵愾,和不贊同宗人令、保國公入閣的官員吵得不亦樂乎。
焦芳另一段話點燃了火星。導致滯留奉天門的文官們上演武鬥。
“頭反對票的只有289張!瞧瞧罵本官的人有多少?本官是小人,做婊子立牌坊的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
七百多文官打成一團。
五十多年前的一場朝會也上演過類似的一出。文官們用拳頭,把王振的同黨、錦衣衛指揮使馬順活活打死。
司禮監掌印太監李榮急得團團轉,生怕再鬧出命案丟光朝廷的臉。忙喊來錦衣衛指揮使牟斌,調集禁軍把人給分開。
兔子急了會咬人。何況是知道一出宮門就要被士林罵成狗的京官!不管投了什麼票,他們讓非翰林、非文官入了內閣,他們就是罪人。強大的負疚感讓所有人都瘋狂了。
高大威猛的禁軍們遭了大罪!他們又不敢對朝臣們動手,只能忍著不知道從哪邊砸來的拳頭,硬生生把人分開。
才消停一會兒,被打的鼻青眼腫的焦芳又開始罵罵咧咧。
“你們不服,可以找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就在文華殿。死諫、萬人上書、長跪不起,各種手段都上啊!不敢的人都是孫子!”
“草!大家一起上!”
混戰再次開始。
馬文升、戴珊等年事已高的官員可不敢和一群小年輕拼拳頭。他們遠離混亂中心站著,相顧無言。
焦芳說的很有道理。他捱揍的原因是捅破了大家的遮羞布。
如果今日換成弘治帝坐在坍臺上,朝臣們早那麼幹了。弘治帝仁厚,不會做大部分官員反對的事。
太子就另當別論。敢在太子死諫?死了也是白死。在太子面前長跪不起?信不信太子命人撤了遮陽帳篷,讓大家活活曬死!
大家怕太子,是因為太子真做得出這些事。
畢竟是太祖、太宗的子孫!
老朱家對官員們的狠,根本不需要添油加醋。
“馬尚書,前兩日你去拜見過皇上。皇上身體如何?”戶部尚書韓文臉皮緊繃、憂心忡忡地問。
馬文升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