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溫流婉深恨這個女人,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說出來的話就像鋒利的刀子,把她的心扎的血淋淋的!
她何嘗不知道,若是沈晴硯死了,她就永遠的成為了趙元徽心上的一顆硃砂痣,可是沈晴硯若是不死,她心裡的恨就要把自己逼得活不下去了。
“我溫流婉做錯了什麼,要成為你的替身!聽著心愛的男子,在我枕邊,每日呢喃著你的名字!身世長相才學!我自問哪一點都不比你差!可是他卻為了你,連平妻都不肯!只肯收我做良妾!只因為他說你才是他唯一的妻子!”
溫流婉覺得自己的這一顆心實在太苦了,而造成這一切的人都是面前這個要死不死的沈晴硯!
這一生,終究是辜負了。
若有來生,她必定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心,守住沈家。
“我如何能不恨你,偏你要端著,整日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你若是真的悟了!倒是出家去呀!何苦要佔著正室嫡妻的位份?”
沈晴硯聽著她的辱罵,猶如不起風波的古井,沒有任何的情緒。
溫流婉的眼裡閃過怨毒,她瘋狂想要撕破她平靜的麵皮,想要看她痛哭,看她求饒!
“你病著這麼些時日還不知道吧,你母家沈家留下的唯一的男丁沈文韜已經死在了邊疆,你盡力為你家保住了最後一條血脈沒了?沈家已經成了絕戶了!”
沈晴硯心中一慟,她父親曾是聖上仰仗的百戰百勝的護國大將軍,幾年前出征邊塞與匈奴一戰,和大哥一起身死。
後又被副將以命相諫,說他們父子二人勾結敵國,隨後沈家被抄家抄出了所謂證據。
她磕破了頭,趙元徽還是不肯解她的禁足,不讓她為沈家出面,她雖再三週旋,也只保住了大哥幼子沈文韜的性命。
如今驟然聽到沈文韜身死,只覺得渾身冰冷。
可她畢竟要死了,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護不住了,又能護住誰呢?以趙元徽和溫流婉對她的厭惡,怕是她早點死才能不牽連玖兒吧。
溫流婉刻意地用帕子掩了掩唇,像是不小心說漏了嘴似的。
“瞧我,忘了告訴你了。你的小侄子到死都還惦記著,要振興沈家,光復門楣呢?死之前嘴硬的樣子還真是跟你一模一樣呢!”
沈晴硯看著眼前毒蛇一般的女子,終究止不住地血氣上湧,喉頭甜膩,噴出一口血來。
溫流婉躲閃不及,被啐了一面,厭惡地拿帕子擦著,心裡卻是止不住的狂喜:“你就算死了,也是亂臣賊子的女兒!是牽連兒子的母親!等你死了!我一定會讓元徽忘記你!哈哈哈!你只會成為我的一道影子!”
沒防備外頭的門突然被大力撞開,趙元徽衝了進來,狠狠地摑了溫流婉一巴掌,力道之大,讓溫流婉的髮髻一下子都歪斜散開。
趙元徽恨恨地瞪著她,潑天的怒意都發洩在了她身上。
溫流婉心裡緊張!趙元徽怎麼來了!也不知他聽去了多少!
明明他們倆一副死生不復相見的樣子,結果還是放不下沈晴硯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