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胡亥的感受,嬴政一向不大在意。
作為大秦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他有不必在意別人感受的資格。
哪怕這個人是他培養的繼承人。
沒辦法,嬴政就是有資格這麼任性。
嬴政將時間忽然提前,找個胡亥背鍋,算是把他的責任給甩了個乾淨。
但是諸多的事情,才不過剛剛開始。
尤其是帝王出行,那簡直就是一個複雜的工程。
無論對於朝堂,還是對於皇家的內務府而言,都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誰留守,誰隨帝王出行,要確定人數和名單。
要是有緊急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哪一些是例行的彙報,哪一些是必須加急。
而內務府則要準備皇帝的各種用度,然後還要和朝堂的各位大人,制定巡視的路線。
但因為之前嬴政有東巡的先例,所以,大致上來說,都不需要什麼變化。
對於這些雜事,嬴政都沒有理會。
自一統天下多少年來,嬴政都兢兢業業,夙夜興嘆,簡直將自己當成鐵打的工具。
使得大秦的政治、民生、經濟等諸多方面,都迅速的穩定下來。
尤其是在馮逍的輔助下,大秦進行了前所有為的政治體制大換血。
體制的完善和改進之後,作為皇帝,嬴政的政務和壓力,驟然輕鬆了許多。
所以下達了聖旨之後,嬴政就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給自家小棉襖挑選禮物的事務上。
“來,把這個九連環給帶上,這是工部前段時間剛製造新奇物件,舞兒肯定喜歡。”
“把這件貂皮帶上,這貂皮是誰進獻上來著?”
“算了,想不起來了,沒有一絲雜毛,雪白雪白的,舞兒肯定也喜歡……”
在嬴政忙著指揮宮女,在自傢俬庫裡翻著東西的時候,胡亥心裡泛酸地幾乎質壁分離。
【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刻的九連環,就這麼送給一個外嫁女?】
【江南四季如春,連秋天都沒有,那需要貂皮這東西,您也不怕把你的寶貝女兒給熱著了?】
“對了,把之前羅網從西域淘來地那匹大宛馬牽上,想當初,舞兒可是所有公主裡面騎術最好的一個……”
【您連自己幾個女兒都不知道,那個會不會起碼更不知道?】
【大概就知道落雁會騎馬吧?還騎術最好的一個?您知道有幾個會騎術麼?】
“來,還有這個,這個……”
“……”
【……】
嬴政每挑一件好東西,胡亥就在心裡嘟囔著。
但也就僅僅敢在心裡嘟囔兩句,絕對不敢在嬴政面前勸說半句話。
因為他非常清楚,他要是膽敢說出什麼酸話來,惹得嬴政不高興的話。
那麼等待他的,絕對是嬴政那毫不留情的側踹。
作為大秦最高的決策者,嬴政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公務上,被私人感情所影響。
而非常恰巧地是,要是他對任何一個兒子有所偏向,那麼畢竟影響朝堂的局勢。
光是曾經看重扶蘇和胡亥,就讓大秦的朝堂都震盪了很長時間。
要是再多上兩個兒子,恐怕大秦朝堂就亂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