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空艦上西格爾收集了不少炎魂晶,將其轉換成電漿能量的法陣他也可以信手拈來。再加上空間袋裡儲納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也有些虛空艦上工坊的物品。尤其是一些形狀奇特,散發著神秘力量的元件,西格爾當它們是魔法物品也帶了回來。
這些物品用法術也辨識不出效用,不過魔冢能夠將它們慢慢組合起來。若是問二嘟這些東西的原理和作用,它也說不出所以然。幸好他天生就是個修理工,對於機械裝置非常熟悉,依葫蘆畫瓢做出一條簡單的流水線。
西格爾要在弩矢上附加儲法和破壞聲波咒語。好在他不需要將兩個咒語完整是施放上面,只需要其中的一些片段就可以。用儲法的咒語鎖住電漿,用音波咒語的結構來加強確保音叉的效用。
像這樣拆解咒語是成為大法師的必經一步,只有如此才能深入瞭解魔法力量的本質。許多法師能夠形成自己的施法風格,就是因為在拆解咒語重新組合的時候有所側重,而法師天賦的不同也主要體現在這個方面。
這很像是將樂譜中的片段進行提煉,重新變成新的曲子。方法大家都知道,但做出來的曲子差距卻很大。有些優美動聽、有些鏗鏘有力,還有的則如同噪音、難以入耳。西格爾正是鏗鏘有力的風格,他重新組合咒語的時候總是選擇最簡潔、最直接的辦法。這樣形成的新魔法陣就小得多,製造的成本也大大降低。
二嘟看著西格爾在羊皮捲上進行繪製,兩隻大眼睛不斷閃動。他評估著法陣的大小,不斷提醒西格爾“再小些,再小些。”
若是能夠明白耐括斯的極小化法陣技術和深層刻紋,就不用這麼麻煩了。西格爾趴在書桌上,一遍又一遍修改自己的魔法陣,充分利用每一處空間,並儘可能減少法陣大小。
“一根弩矢上,最多能畫多大面積。線條可以多細?”西格爾一把拽過魔冢,將自己的鵝毛筆遞給他:“你給我畫個大概的樣子,我好有個目標!”
二嘟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細長的矩形。然後指給西格爾看。矩形的大小和併攏食指中指所佔的面積差不多。
“這怎麼可能?”西格爾皺眉苦臉:“我至少還要減去兩成的大小才行。”
“是不是很難?”二嘟對於魔法陣並沒有太多概念,他只知道鑄造和裝配。
西格爾點點頭,對魔冢說道:“這個法陣要保持弩矢中電漿的穩定,必不可少。若是在發射之前點將四處流淌,射手就會受到重傷。聲波法術用來激發。沒有這個的話這支箭如同廢品。”
“哦,原來是這樣,好複雜的樣子。”魔冢嘴上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所謂的。“你別忘了弩矢是圓柱形的身子,你這張設計圖還要能捲起來才行。”
西格爾一拍腦袋,自己真是忙糊塗了。如果捲起來,形成立體的法陣能帶來一個好處,相似的咒語結構若是距離很近,經過改進可以互相借用,也許就能將一些花紋省下來。西格爾重新打亂整個咒語陣。將相關性高的部分靠近,將重複性最多的魔法結構置於最好的位置。又是一遍一遍不斷的計算、嘗試,西格爾如同最吝嗇的守財奴一樣,儘可能榨乾每一寸空間的效能。
魔冢則在一旁安裝自己的流水線,將傳動的機械零件慢慢組合起來。由鐵匠製作的機械臂、齒輪大部分都不合格,根本達不到機械境的要求,不過魔冢可以自己進行修正,用矮人給的高硬度打磨石提高零件精度。好在西格爾給了他不少虛空艦上的東西,有很多都能大大減低二嘟的工作量。
他一邊哼著歌一邊工作,細長的機械手臂快速移動著。就在這時他聽到背後“啪嚓”一聲響。西格爾捏斷了鵝毛筆,從桌子前站了起來。
法師什麼都沒有說,於是好奇的魔冢自己走過去看。他看到矩形的方框內畫著複雜的法陣,但仍有很小的一部分在矩形之外。就像是蛇長出來的腿。
“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又縮小了一成半的空間,但仍舊不夠用。難道必須使用超大弩弓嗎?”
“超大弩弓有何不可,越大威力不就越強,看起來不就更帥?”二嘟在頭頂上揮舞雙臂,興奮得一塌糊塗。
“弩矢變大。十字弩的體積放大,意味著弩弦的材料需要重做,否則難以達到足夠的射出速度;上弦的機關會變得比以前重,需要用更大槓桿才能讓人拉動;整體重量的在增加意味著更多的訓練和更低的命中率。”西格爾一條一條指出問題,但最關鍵的還是這個:“僅僅彈藥好說,弩弓只要一換裝,精靈立刻就能知道這些針對戰爭古樹的東西是我製造的。”
然後精靈肯定會找上門來,消滅海姆領。二嘟也明白其中的問題,他不斷搖晃著身子,安慰西格爾說:“彆著急,不行你就放棄一部分咒語效果,或者把咒語搬到其他地方去吧。”
“這兩個效果已經是不能再減少的了。”西格爾站了起來,手自然而然放在了星之塵的劍柄上。“咒語哪能搬家,拆開了之後還怎麼……”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手扶的方向。由於早已經形成習慣,他的手掌接觸劍柄並不會感到異樣。法師聯合會的銳鋒纏布已經和星之塵結為一體,被汗漬和血漬浸染,但仍舊不斷提供魔法強化的力量。
對武器的強化不必非要施加在武器本身,劍鞘、裹布都是可行的選擇。既然弩矢的空間不足,那何不為它們製造一層“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