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藍微一欠身,“在下姓季,名水藍。”
玉凌寒便又轉身對著九曲重複著他的言語,“在下,哦不,他說他姓季名水藍。”
她在說到“他姓季”之時,不覺間秀眉微蹙,心中恍惚。
九曲撫額哀嘆,“我的好姑娘啊!所以說,你剛剛是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已經和人家訂下生死之約了嗎?”
“叫什麼名字重要嗎?重要的是人本身嘛!我們都傾蓋如故了,又有何不可呢?!”玉凌寒不悅的回擊著九曲。
她此言一出,季水藍微微點頭附和,“姑娘言之有理。”
可九曲卻不幹了,他懶得再講道理了,沉著臉,語氣慍怒,“你先下來,我有話要說。”
可是,玉凌寒卻對他不屑一顧,一側身就縮回了車內,舒服的靠在了倚靠上。
這下,把九曲氣得啊!他一伸手就按在了車架上,對揚起馬鞭的老包道;“不準走。”看那架勢,如果玉凌寒不下來,他是不準備讓馬車走的。
老包瞅了他一眼,趁機發洩著剛剛所吞下的啞巴虧,怒極反笑,“呵呵!你是誰啊?還不准我老包走了,我偏偏就要走!再說了,這可是你家的傻姑娘非得要賴著我家公子的,你來什麼勁,給我讓開!”
“老包,等一下,我坐得乏了,想下車走走。”不等九曲反應,車內便傳來了季水藍溫和的聲音。
老包這才溫順的放下了馬鞭,阿莫立即搶前一步撩開了帷幔。
九曲斜眼看著身著灰衣的季水藍緩緩的躬身走了出來。
即使此刻初夏的豔陽高照著,即使被阿莫有力的雙手攙扶著,寬大的披風下,他瘦削頎長的身子仍微彎著,看似很吃力般才緩緩步下了馬車。
而且,阿莫還撐開了一柄素傘,幫他擋住了烈日。
隨後,再扶著他向路邊的草地上慢慢走了過去,老包亦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九曲見他們走遠後,遂輕輕躍進車內,嘟嘴堵氣的看向了玉凌寒,“姑娘,你這是在幹嘛?你看他那副樣子,難道還猜不出他是何人嗎?”
仍慵懶斜靠著的後者對他的薄怒視若無睹,悠悠吐氣如蘭,“我早就猜到了啊。”
“那你還要與他同行。”九曲有些急了。
玉凌寒坐直了身子,“有何不可呢?咱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出來勾搭他的嗎?”
“不是勾搭,是引誘,是請君入甕。“九曲板著臉糾正了他的說法。
“管他是勾搭引誘還是請君入甕?如不靠近他,怎麼引,怎麼請呢?”玉凌寒一臉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