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個皮坎肩男人已經上場去了,煙就放在黃銅管道上。
艾狄斯把它拿過來,又點了一根。
這個從東方傳過來的東西,能麻痺神經,讓人讓放鬆下來,這一年來,酒精、菸草,還有書籍,艾狄斯一直泡在裡面。
角鬥場裡有很多機甲,都是民用的,名字叫作‘獵戶’。
每一具機甲都很貴重,比那些角鬥士們值錢多了,角鬥士們卻只把它當作掙錢的工具,拼命榨取著機甲的每一分動力。
艾狄斯更應該在這裡當一名小機械師,擺弄著自己熟悉的齒輪、鏈條、散熱管,還有蒸汽機。
但這樣來錢太慢了。
艾狄斯想到父親教給自己的格鬥技巧,那可是軍隊裡的東西,不是街頭混混所能比的。
還有,在父親留下的筆記裡,艾狄斯知道怎麼把機甲在短時間內調整到和軍用機甲一樣的暴力!
手中的香菸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菸灰,艾狄斯十幾分鍾都沒有任何動作,像是一尊雕塑一樣的坐著。
“啊!我的胳膊!快叫醫生!醫生!”
挑戰者從場上被抬了下來,他聲嘶力竭的咆哮,極其的痛苦。
他在場上被路易斯玩弄了足足有十五分鐘後,在觀眾老爺和小姐們放肆的嘲笑中,他被路易斯硬生生的踩斷了手臂。
艾狄斯在後臺也能聽到場上觀眾的聲音,他們都在歡呼一個名字,路易斯。
挑戰者從機甲中被抬了出來,他的一條胳膊血肉模糊,角鬥場的醫生沒有做手術的能力,只能先止血再把他送進醫院。
男人哀嚎震天,並沒有多少人關心那個他。
幾個技術人員開始圍著機甲進行修理,在他們眼中,機甲遠比一個平民的命值錢——反正他們都生活在貧民窟,以後也不會有所作為,廢了也就廢了。
剩下的那些角鬥士或許是為那個男人忿忿不平,也或許是給自己壯膽,都在不停的咒罵著灰蛇路易斯。
直到角鬥場裡的保安們拿著幾支老式的燧發槍對準了他們的腦袋方才閉嘴。
那個不停哀嚎的男人被角鬥場的工作人員抬走了,那條手臂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剩下的人一個也不願意再上去面對灰蛇了。
——比起那些錢,現在命更重要!
工作人員咒罵著那群參賽者,一定要能湊夠十個人,這是角鬥場老闆給他們下達的目標。
現在把嚇破膽的挑戰者拉上去,比賽將是一邊倒的屠殺,角鬥場上的觀眾老爺們口味可是很刁鑽,肯定會被罵死。
“我可以上場,但我要角鬥場裡最好的機甲。”艾狄斯站了起來,鄭重的說道,“還有,如果我贏了,我要全部的錢!”
灰蛇啊!那可是路易斯!這個不大的男孩竟敢挑戰路易斯的威嚴,路易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那些懦弱的男人們像是看見了鬼的一樣看著艾狄斯,在他們心中的灰蛇根本無法被戰勝。
之前已經有兩個人死了,其中一個被灰蛇捏住了脖子,鋼鐵的手掌慢慢收緊,在全場的歡呼聲和駕駛員的絕望中被捏碎了脖子,隨後被灰蛇丟在了場中,像是丟棄一個吃完的罐頭瓶一樣。
工作人員看了看瘦弱的艾狄斯,又看了看那群嚇破了膽的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表示自己要去請示一下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