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向來神出鬼沒,少有能與幾人聚會之時。
而拆將軍府一事,多少算是一樁禁忌,新鄭本就鮮有人知,知曉此事的人多半也不敢提及。
“父王未曾怪罪?”
也難怪韓非有此疑問,自鑄鼎之事以後,陳玄便沒去上過朝了,只在每月十五進宮面見韓王,替他調理身體。
“王上視國師大人為天上謫仙,怎會因為一點小事而開罪於他?”
紫女笑著在韓非身側坐下。
若是姬無夜聽見此話,多半要氣得吐血三升。
你管拆我府邸叫小事?
“話說回來,國師大人整日忙於尋真問道,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我紫蘭軒?”
紫女替衛莊和韓非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玄嘴角微翹,但卻不著急解答,反而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你們可曾聽過天樞之位?”
衛莊瞳孔一縮,匆忙取下劍架上的鯊齒,戴上斗篷,就此消失在窗外。
“天樞者,天道人綱,逆之,雖成必敗……”
韓非喃喃自語,忽然眼前一亮。
“太玄子前輩,莫非是那位來了?”
陳玄再次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直到韓非快要急瘋了,這才緩緩開口。
“半月前,我夜觀天象,只見西方有一條黑龍,翻騰而來。”
韓非收斂了笑意,神色凝重。
“若是如此,局勢便更加兇險了。”
嬴政初登王座,根基尚淺,而呂不韋權力滔天,又與秦太后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秦王此行絕不會太平。
“卻不知會派羅網天字的哪一位?”
紫女試探著看向陳玄。
陳玄淡然地搖了搖頭。
紫女與韓非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料陳玄卻再次開口。
“哪一位?有我在此,怎會只派一位?”
韓非與紫女對視一眼,先是一愣,接著有些想笑,但最後卻無奈地發現——陳玄所言皆是事實。
“國師大人,未請教您府上的那位夫人?”
雖是驚鴻一瞥,但韓非對驚鯢卻一直念念不忘。
“她也曾位列天字一等,你若是你自覺能護住她,我便不攔你。”
韓非神色一僵。
陳玄輕揮衣袖,一指點出,直指南方。
“劍來。”
千里之外,龍淵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