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太玄子前輩。”
伏唸對著陳玄拜了一拜。
陳玄微微側身,避過了這一拜。
“道家講求道法自然,不必拘泥於虛禮,伏念先生與我平輩論交便是。”
伏念立的端端正正,他正色道。
“道法自然,唯禮框之。禮法不可輕廢,先生是前輩,晚輩怎可造次。”
陳玄無奈地搖了搖頭。
荀子淡笑著看向伏念。
“今日卻是你的造化到了,太玄子道友知曉你為太阿劍主,不遠千里尋你問劍,你可要好好領教才是。”
伏念解下腰間長劍。
“等等,我還沒到呢。”
韓非氣喘吁吁地立在門口,一隻手撐著膝蓋,抬頭看向眾人。
荀子面色一黑。
“禮記可曾抄寫完了?”
韓非嘿嘿一笑。
“老師,禮記何時都能抄寫,可這場問劍卻是百年難得一遇。”
陳玄笑了笑。
“荀夫子,既然韓非公子想要觀劍,抄書一事不如暫且緩緩吧。”
荀子這才點了點頭。
四人自竹屋後門走出,這兒是一座蓮池。
青荷白蓮,相映成趣。
太阿龍淵,再次重逢。
“太阿劍與龍淵劍同出一源,可惜伏唸對這把劍的感悟不深,還望前輩多多指教。”
伏念拔劍,一股威嚴莊重的劍勢自太阿劍身上蔓延,壓得整座蓮池中的蓮花一陣搖晃。
陳玄輕拍葫蘆,金光掠出。
經過養劍葫的日夜孕養,再加上陳玄不時以氣運淬鍊劍身,龍淵劍已然通體金黃,如同黃金鑄造。
劍光自蓮池周遊一週,朵朵蓮花盛開,漸漸凋零,接著生出蓮蓬,不久又再次開花。
韓非立在池邊,看得津津有味。
“老師,什麼時候您能教我練劍啊?”
荀子冷哼一聲。
“你連君子六藝中的射術都不甚精通,如何學得了劍?”
荀子的話雖然聽著刺耳,但他其實是怕韓非的學問被武功耽誤,他對韓非一直寄予厚望。
陳玄握住劍柄,龍淵恢復三尺長短。
伏念立在蓮池對岸,他緩緩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