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從水芳宮,把她帶到上京。”
裴知意哼哼了半天,這才算是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講出來了。
“昨日你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唔。”裴知意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但是經過這一天,我又考慮了,水芳宮都是些公公,又遠在京郊,我畢竟也不會經常來這裡的。”
“難道你還想著天天和她膩在一塊嗎?”趙承基的語氣帶著一點嚴厲的意思了。
裴知意這下真真說不上來了。
“但是水芳宮裡都是些灑掃的僕人,教不了她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我不希望她被教導成一個僕人。”
裴知意越說越有點動情,嗓音都跟著沙啞了起來。
“當一個僕人,不比在田埂之間撿穀子吃,要快活上許多嗎?水芳宮的僕人又不算是一個很累的活,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啊,意兒。”
趙承基捏著她的下巴,輕輕為她拂去臉頰上的淚珠,溫柔地說。
“可是,可是……”
裴知意當然知道趙承基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她對果果的期望,遠遠不止於此,她還想讓她的日子過得更加舒坦些。
“嗯?”這聲疑問教裴知意一顆心懸了起來,為什麼她說的一切,都經不起趙承基的質問?她又為什麼對這個小丫頭如此的偏袒,連裴知意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意兒,你莫非就因為她的容貌,所以多了一些心疼嗎?”
趙承基終於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初見時,那個髒兮兮的小孩,裴知意只是想打賞給他一些飽肚子的食物便夠了。後來得知了他的身世,也是想帶著水芳宮做個下人,便是幫了他的大忙。但是自打看見了她的女兒裝扮,裴知意的初衷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
過了這麼些天,裴知意都不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麼想了。
一顆心全放在果果身上,分明是來和趙承基療養身子的,卻把果果看得比趙承基還要重要了。
難不成,真的如趙承基所說,是因為果果生了一張將來會傾國傾城的臉?
“太子陛下,不,意兒不是那種人!”
裴知意扁著嘴,眼睛看著別處,趕緊否定說。
可是她到處遊移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
“哦,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趙承基好笑,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
“你敷衍我!真不是!”
裴知意口是心非地解釋道。
好像承認這件事,就是在承認,裴知意是個只在乎皮囊的人一樣,那樣不是顯得自己沒什麼文化嗎?
裴知意才不願意在太子殿下眼裡變成那麼一個愛慕容貌的妃嬪。
“對了,太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到底可不可以帶果果回上京?”
趙承基輕輕撫摸著她的側臉,輕聲說:“那你打算把她放在哪個地方?追雲閣?”
“不是追雲閣,我有別的打算。”裴知意小手在他懷中不安地絞動著。
“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