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桃香也跟著不知所措的樣子,她看見郡主不過是扔了扔東西,怎曾想裴知意是個這麼弱不禁風的,被輕輕地砸了一下,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這下子,裴昭訓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興許不會怪罪到郡主身上,但是他們作為奴才,沒有攔著,導致發生了這樣的後果,會不會被懲罰,甚至關進永巷裡,那就不好說了。
桃香內心中湧出了悔意。
早知她怎麼也應該勸上郡主幾句,要她把握好分寸的。
喜兒喚道:“叫太醫,叫太醫來,主子暈過去了!”
紅泥比他更急上幾分:“哪裡來的太醫,主子病的這幾日,咱們去太醫坊請了多少次了,不是忙就是推脫,哪個肯上咱們追雲閣看看?”
宮中的人情世故往往就是這般。
追雲閣出了事,除去之前姐姐般關照著裴知意的醫女,其餘人皆是愛理不理的了。
趙思雲此時心虛也想開了,她轉念一想:不就是個失寵的小小昭訓嗎,別說是打暈了,就是人沒了,都不一定能奈她如何。
裴知意暈了正好,跟她結清了這筆賬。
“走!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們追雲閣的人!”
趙思雲鬧成這樣,終於罷休,趾高氣昂地帶著下人們離開了。
她帶著一長隊下人,活像個勝利者的模樣,凱旋而歸了。
紅泥捧著裴知意的雙手,差點落下淚來。
“嘶,我還好好活著,你們哭什麼喪。”正是裴知意在喃喃著。
眾人尋聲看去。
裴知意吃痛地睜開眼睛,眨巴眨巴,坐起身來,完全沒什麼異樣。
紅泥眉宇間不解地問:“剛剛不是,不是被落下的東西砸到,然後……”
“然後暈了?假的啊。”
喜兒反應過來了,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原來主子是假裝的!我們可被您急壞了!”
裴知意嘆了口氣說:“倘若不這般,想必雲祥郡主也不會輕易放過追雲閣。”
紅泥想把她攙扶起來,不小心觸碰到傷口,裴知意腿也跟著軟了,一時間沒有力氣站立。
“哪裡不舒服嗎?”順子焦急地詢問她。
裴知意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搖搖頭說:“無事,不過是被砸得有點痛,躺著休息會兒便好了。”
見眾人呆愣愣地還沒反應過來,她自己往紅泥身上一靠,虛弱無比地說:“快把我帶到床上去,實在是站不住了。”
紅泥知曉她的性子,沒事多半是裝出來的,扶她到了床榻上,說什麼也要給她檢查檢查。
一雙手伸過去,輕輕地解開裴知意的衣衫。
裴知意剛開始還拒絕,後來實在拗不過,只得由了她。
“讓奴婢給您看看!”
話音剛落,衣服是脫下了,只見罩衫底下,青青紫紫的印痕佈滿了她雪白的面板,看上去甚至有些駭人。
皆是那趙思雲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