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淋成了落湯雞的眾人抹乾淨腦袋上的水,目光再次投向了躺在那裡的身影。
這個傢伙還活著嗎?
看著那個荒草生死不知的身影,眾人心中一度有些腹誹小野明美。
說不定人家原本還好好的,給你一個飛天大草給摔死了。
但顯然,他們低估了這個生物的生命力。
等六七個人有些吃力的將身覆重甲的她從河邊抬到營地的時候,那人的臉色似乎經歷了某種痛苦的掙扎,猛地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嘴裡憤怒地大喊了一聲。
“給我死!!!”
周圍的眾人雖然聽不懂什麼意思,但還是被她的氣勢所迫,紛紛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不料那個身體剛暴喝出來,緊接著冷不防的“呃啊”了一聲,隨後身體就再次軟趴趴地往前一頭癱倒了下去。
圍聚在一旁的調查兵團十三個番隊的隊長都是一愣,旋即眼角微抽地注視著山崎海的手刀斬下後,正緩緩從對方的後脖頸挪開。
“這是個女土著吧?”
“雖然穿著盔甲,但看著身材應該沒錯了。”
“嗯,男土著肯定沒這麼浮誇的胸肌。”
“嘖嘖,早就聽說十三番隊的隊長有厭女症,對女人下手十分殘忍,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噓!禁聲!小心被聽到。”
周圍的眾人一陣低聲議論。
山崎海聽到些隻言片語,臉上卻置若罔聞,這個上游飄下來的土著是十三番隊發現並且帶回來的,作為十三番隊的隊長他自然要負起安全責任。
不料這時,那個盔甲女土著剛被山崎海一個乾脆利落的手刀斬暈,人群后面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喊聲,彷彿山崎海犯了什麼大不敬一般。
聽到這聲音,人群散開,露出了後面戴著腳鐐的索菲亞。
索菲亞雖然站在人群后面,但她兩米多的身高在海藍星的人類中可以說鶴立雞群,對於裡面發生了什麼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雖然嘴裡吐槽山崎隊長對這些女土著太過暴力,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後面的索菲亞一有異常,其他番隊隊長的手齊刷刷的按在了刀上。
山崎海視線穿過眾人,感覺到索菲亞的那滿臉焦急的神情,臉上不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認識的人嗎?
親人?朋友?
山崎海轉頭和須原秋紀對視了一眼。
須原秋紀顯然和山崎海有相似的猜測,他微微抬手,安撫下現場略微緊張的氣氛,親自將索菲亞帶進了人群中。
索菲亞進了人群,立馬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被山崎海斬暈的女土著身旁。
手臂還是骨折狀態的她滿臉焦急地蹲了下去,擔心盯著昏迷不醒的那個女土著,抬頭怒目瞪了山崎海一眼。
山崎海確定兩人真的認識後,心中頓時又升起了其他的想法。
調查兵團的一行人按照索菲亞的指引沿著穆魯長河逆流而上。
但直到現在,還沒看到她所說的穆魯長河上游那座無比輝煌雄偉的幽月王城的影子,一行人難免有人心中懷疑。
現在好了,遇到個“同黨”,那麼就可以分開審訊對一下口供了。
調查兵團的眾人知道山崎海“審訊”時的規矩——周圍除了他和土著外不允許有任何其他人在場,於是接下來紛紛識趣地帶著竭力抗爭的索菲亞散了開來,在中間給山崎海和那個昏死過去的人留在了一塊空地。
山崎海那一記手刀已經儘可能放輕力度了,但看到對方那被秘銀軟甲覆蓋的胸膛的起伏,心中估摸著應該沒事過會兒就能醒來。
一時間,河風輕拂而過,草地上就只剩下不急不躁的山崎海和昏迷不行的女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