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得表現得這麼強勢。”
莉莉薇開玩笑地說道,一團白色氣息隨之升起。
“因為,這樣本大人就有了藉口。不管結果如何,只要能參加那場合就好,光是這樣就能構成一個藉口。而且,也能成為慰藉。這或許比事情能不能順利進行來得重要也說不定。”
如果抱著“只要能搭上關係就有意義”的想法,輸了時就不會覺得痛苦。
儘管同伴口中說出這般令人唾棄的提議,卻有種其內心藏著強烈期望的感覺,人們面對這樣的物件時,怎能不伸出援手。
早知道會輸。不過,如何輸得漂亮比贏得任何戰鬥都來得困難。
“本大人未來也必須活得又長又久。在冷天裡睡覺時,必須靠著名為藉口的暖爐來取暖。冬天一直抱著這個暖爐睡覺,有時醒來就眺望暖爐。”
聽到這般發言後,想要回以笑容可說難上加難。
即便如此,莉莉薇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同伴說出這般發言的同時,也露出彷彿在說“我們這就去搶奪世上所有寶物吧”似的無敵笑容。
“我沒辦法一直陪著你。也沒辦法不惜性命地幫助你。不過,我會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陪著你。”
嬌小的同伴一邊讓晨光落在背上,一邊從雪地上站起來。
同伴想確認的,並非不知道做不做得到的努力目標,而是能確實履行的能力極限。同伴太過體貼,體貼到不願意聽到像是“我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不管遇上任何危險都不怕”般的熱情話語。
在彼此不逞強之下牽手走下去;這般態度似乎就是歲數增長後的相處模式。
同伴沒出聲地咧嘴展露笑容,那笑臉顯得開心。
“那麼,本大人就從等會兒的早餐,來確認看看你這個傢伙口中的能力所及範圍有多寬嘛。”
同伴會說出這般開玩笑話語,是在暗示感傷話題到此結束。
同伴以輕快腳步走了回來,然後撒嬌地抱住莉莉薇的手。
“你小心別因為,吃太多,而讓這頓早餐變成最後一頓早餐。”
光是同伴的餐費,就是一筆不容忽視的支出。
即便如此,每次真正讓人不容忽視的卻不是餐費,而是同伴動腦筋的速度。
“嗯。畢竟你這個傢伙喜歡本大人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如果為了讓你這個傢伙開心而拼命吃,可會撐破本大人的肚子吶。”
同伴口中說出的話語就像難以攻下的要塞,只要反駁,毒蛇就會從團團圍住莉莉薇的草叢裡爬出來。
莉莉薇只能投降。
於是,莉莉薇聳了聳肩這麼說:“我可不想殺了你。”
“嗯。”
然後,原本看向前方的同伴看了一眼埋沒在白雪之中的寺廟後,閉上了發出強烈紅光的琥珀色眼珠。
“這樣最好。要是因為,對方的寬容而死,就是死了也死得不痛快。”
一天當中之所以拂曉時分最寒冷,一定是上天的巧妙安排,因為,之後天氣就會愈來愈暖和。
我會再跟你聯絡。
如果是行腳商人,鮮少會照字面解讀這句話的意思。
行腳商人會大概解讀成“如果運氣好的話”,或頂多是“一年或兩年後來到相同地方的時候”,才可能取得聯絡。
然而,對隸屬於大型商會同盟這般複雜機構的人來說,這句話似乎具有如字面般的意思。
為了回到大陸,而從位於雪原中央的多武寺前往港口途中,羅利在去程也停留過的客棧收到了信件。
因寺廟而掀起大騷動之際,劉興凱提供了協助,而這封信的寄件者便是劉興凱。
寺廟因為陷入經濟窘境,而使出手段試圖起死回生。
但最後宣告失敗,而信上寫著關於寺廟的訊息。
儘管過去培養出多位偉大聖人,寺廟還是因為,諸多意圖而試圖取得某聖遺物。
此聖遺物極可能屬於邪教徒崇拜之神明所有,也極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