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刀是金幣的單位,一軒刀相當於二十枚銀幣左右,所以七十軒刀約為一千四百枚銀幣。
想必這是被村民用來修理農具、採買過冬的儲糧,以及花費在日常酒食和奢侈品上面的金額。
假設鳩州最多有一百戶人家,那就是說每一戶人家使用了十四枚銀幣。
鳩州又不是擁有廣大農耕地的村子,這樣的金額實在太不相稱。
“就是沒收我的財產,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如果買家是福北城,就算把裝載貨物的小麥也算進去,也會被殺到最低價,能夠賣兩百枚就很不錯了。”
“不足的金額還不止這些。大家總不能拿今年保留下來放在糧倉裡的小麥當糧食,所以還得準備採買新糧食的錢……”
“不能一點一點分給狗兒吃,再看看有沒有毒嗎?”
到了最後關頭時,也只好採用吉凡說的這個方法。
然而,問題是村民有沒有辦法吃著使用可能被下了毒的小麥做成的麵包,熬到明年收成的季節呢?
應該是沒辦法!
“九鍋頭酒裡面的毒,是眼睛看不見的東西。而且,就算從袋子裡抓起一把沒有毒的麵粉,並不能代表那下面的麵粉同樣沒有毒。”
就算莉莉薇有辦法分辨出毒麥和正常的小麥,也沒法兒讓村民相信她的能力。
就算隨機選取麵粉來製作麵包,也無法得知下一塊麵包是否有毒。
“這次的事件,隨便猜也知道是福北城想出來的詭計。明明知道是他們的詭計,卻不能揭發他們,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先說謊的人,反而受到信任,這太奇怪了吧!”阿薇按住額頭,丟出一連串話語。
在做生意上,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羅利見識過好多次先找碴兒的一方取得勝利的醜惡爭鬥。
人們經常會說,神雖然會告訴我們正義的規範,卻不會告訴我們如何證明正義。
想必,阿薇一定感到莫大的無力和鬱悶。
“但光在這邊感嘆,也改變不了現狀。”
聽到羅利開口,阿薇保持按住額頭的姿勢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抬起頭說:“你說的對。我再繼續感嘆下去,會被家母……被齊麗祭司……斥罵……的……”
“阿薇!”
阿薇彷彿突然失去了下半身力量般就要不支倒地,幸好,身邊的吉凡即時抱住了她。
她看來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儘管微微張開了眼瞼,卻無法彙集焦點。
阿薇會按住額頭不放,或許是貧血的緣故。
“我去叫尹詩涵女士來。”
吉凡點頭回應羅利說的話,並推開椅子讓阿薇緩緩躺下。
在羅利與莉莉薇強勢逼迫阿薇時,阿薇也曾經暈厥過去。
一個沒有老百姓參加禮拜的修道院之主,這樣的修道院之主,就跟不受人們敬仰的神明沒什麼兩樣。
沒有捐贈金,也沒有祭品,攜手度日的,僅有一位少年磨粉匠。
羅利的腦中,一下子就浮現這兩人如何分享少量麵包的畫面,同時胸口也感到一陣苦澀。
羅利一繞到禮拜堂的正面入口,搬了張椅子在入口坐鎮的尹詩涵,便一副彷彿在說“什麼事?”的模樣站起身子。
“阿薇小姐暈倒了。”
“又來了啊?是貧血吧?那孩子太愛逞強了。”
尹詩涵推開羅利在走廊上跑去,沒多久後她抱著阿薇回來,並往客廳的方向走。
吉凡也慢了一步拿著燭臺出現,他的臉上當然是籠罩著陰霾。
“我說羅利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