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助我?”
“司徒早有謀劃,邕自知才能不足,便不插手了。”
“好!我——”
“送客。”
王允拂袖而去,出蔡府,踏上門外司徒府的馬車。
“司徒大人……這蔡中郎,如何了?”
“蔡邕啊,聰明人。”
王奉如影子般守在王允一旁,等著他的下文。
“我早知他不會出面對付董卓了。”
“那您為何仍來相勸?”
“蔡伯喈,忠義之人,在董卓心中地位甚高。他如今回絕我之請求,內心必覺有所虧欠。若……呂布行刺失敗,他興許會為老夫說幾句話,縱留不得性命,家小該能保全。”
王奉吃驚的看了王允一眼,似乎沒想到他心中早已視死如歸的司徒會說出這般話語。
“同歸於盡,匹夫手段。老夫非是惜命貪生,只是凡事總得多加籌謀。若能以我這老病之軀換董卓立斃,便是千刀萬剮又何惜哉!”
“司徒深謀遠慮,義薄雲天,奉,敬服!”
王奉拜倒,一路無言。
次日,清晨。
天氣一改昨日的昏沉晦暗,竟透出些冬日的寒晴。
下屬將列儀擺好,董卓從大道入朝,忽見一道人在遠處造出不小動靜,正往董卓車架處而來,其人著青袍白巾,手執一根長竿,上面捆著一丈的白布,兩頭各書一“口”字。
“哼,這是何方妖道?”
李肅忙道:“這恐怕是患了心疾,太師勿慮也!左右給我上!”
眾人領命,將其驅走。
董卓隨即進入宮殿,文武群臣、大小百官皆穿著朝服在路邊相迎。唯有呂布、李肅陪伴左右,李手執寶劍於側,呂綴於車後,共同扶車而行。
不多時,車架抵達北掖門,董卓隨軍盡數擋在門外,只有左右獨有御車二十多人一同進入。董卓心情莫名煩躁,耳邊突然響起昨日郿塢老母親那句話語:
“早些回來,阿母等你……”
“蓬!”
董卓將車簾猛地一掀。只見到幾位大臣俱都持著寶劍站立在殿前,加之心中的惶恐,一時大驚喝道:“前方之人為何持劍!”
竟無人回應!
馬車繼續行進,董卓也終於醒悟,一個翻身就從車上滾落,欲向宮外逃奔。
情急之下,只聽得某蒼老之聲嘶啞大呼道:“反賊至此,武士何在?”
話音未落,城邊兩側轉出百餘人,皆持戟挺槊,朝董卓殺來。
“豈有!此理!”
董卓揮舞著隨身的利劍,竟好似重新找回幾分當年的神勇,加上他身穿的寶甲堅固,圍攻之下仍難被破防。
一陣頑抗,董卓漸漸不支,忽而大呼曰:
“吾兒奉先何在?”
“呂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