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濛濛發亮,地平線上浮著一抹淡淡的青暈,就像是嫋嫋一縷炊煙升起。
微明的晨,旭日未央,早起的雲雀在那半明半暗的雲空歌喉高囀,而在那遠之又遠的天際,則有著最後一顆巨大的晨星正凝視著這方城池,有如一隻孤寂的眼睛。
盧奴城的桃源景象在昨日裡險些成了鏡花水月,讓這裡的人們又喚醒了來自亂世的記憶,又想起如今正是個充滿了戰火,鮮血,饑荒和獸性的年代,人命賤如草芥。
好在,玉郎還在,張家還在,而高平、陸彪等人卻是於此盡歿。
彷彿只要有那個謫仙一般的少年在,就沒有什麼困難可以讓盧奴的百姓驚慌投降。
昨夜張鈺歸家,同父母和眾友人相見短敘一陣,又對十八騎簡單做了些安排,溫溫柔柔低聲細語好生安慰一番諸位女眷,直到撞上董白的鄙夷目光才匆匆離開。
任誰經歷昨日的動盪,恐怕都難以睡得安穩,張鈺醒了個大早,卻發現華佗與史阿、韓龍已經開始帶著張世平和郭嘉等人練習起了五禽戲。
想想自己的弱雞體質,張鈺加入其中試著跟做,不一會兒就神清氣爽,輕鬆無比,當真是有奇效。
“少主,”韓猛自院外而來,“袁紹差人請少主你前去議事。”
“煩煩煩,不出仕都這麼麻煩,當了官兒還了得?”張鈺邊走邊脫外衫,簡單沖洗一番便直奔縣令府。
……
“玉郎對這黑山黃巾可有了解?”
“略知一二。”
“不妨講於吾知。”
“鈺敢不從命。”
張鈺將手伸到衣襟裡,拽了又拽,在袁紹詫異的目光中終是將鵝毛扇扯了出來,同時閉目作沉思狀:
“主任主任,黑山資料給我來一段。”
袁紹靜靜看著眼前這少年郎,眼神如小池清潭般柔和。
張鈺的身影,同他最喜愛的那個孩子漸漸重合,這二人身上有太多相似之處,也許這就是為何自己對他毫無緣由有著好感地原因吧。
“黑山軍——”
“改日……嗯,改日定要教顯甫來與玉郎你見上一見,你繼續。”
“咳咳,黑山軍屬黃巾一支,主要在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諸山谷內活動,區域涉及冀、並兩州,甚至在幽州也有動向,下轄軍民百萬餘,不是一股好對付的勢力。”
袁紹不以為然道:“如公孫之輩,也曾大破黃巾數萬,俘虜更不可計數,且賊寇人數多將老幼婦孺並算,吾觀之不過虛張聲勢、烏合之眾耳,玉郎看來如何?”
“當世流寇,當屬黑山最強。”
“當真?”
因為有我的詩句加成,自帶無敵BUFF!
“黑山前身為響應黃巾起義的一支農民軍,而首領為張牛角和褚飛燕。尤其張燕其人,剽悍勇猛,捷速過人,更兼有勇有謀,牛角死後,張燕承其姓,統領黑山,發展迅猛,聚眾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