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你這麼玩的!”
......
在一旁悄然注視著他二人的步雲,感覺人生中腦袋還是頭一次這麼大。
柳夕注意到他臉上的無奈,朝他那裡擠了擠,不再搭理霍峰,任由其自生自滅。
“步雲,你跟你父親......”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感覺實在不妥,想收回口中卻又不知該如何挽回,簡直不要太尷尬。
步雲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不用在意。
“我與我父親之事,我對他,早在十多年前便已心存芥蒂了。這麼多年過去,其實我對他的怨恨已經消減不少了,我也能理解他當時的處境。只不過現在還需要些時日才能真正地對他敞開心扉......”
柳夕摟過他的肩膀,明明是這三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卻偏偏裝成一副十分成熟的模樣。
其實一旁的霍峰早就對他的這副樣子很不爽了,但說又說不過他,還整天被他欺負,所以這話只敢藏在心裡對自己講......
“沒關係的,父子之間應該沒有解不開的心結吧?雖然我生下來就沒見過我的父親母親,但平時在村子裡我也經常看到一些長輩對他們孩子無微不至的關愛。你的父親一定是愛你的。”
步雲聽了這話,視線不由得往柳夕臉上看去,就連在一旁暗自撇著嘴角的霍峰也忍不住望向了柳夕的後腦勺。
場面一度十分靜謐,靜得有些可怕。
“柳夕,你是孤兒啊?”
聽到霍峰脫口而出這句話,步雲差點沒想把桌上的一顆野山果塞進他的嘴裡,讓他說不出話來。
但偏偏霍峰還一臉替柳夕感到難過的表情,著實令步雲一陣火大。
柳夕眸中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但是沒過多久,便重新煥發光彩,嘴上硬生生地擠出一縷微笑。
“都過去多少年了,這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對,就是就是!”
步雲趕忙連聲附和道,嘴角也噙著一抹笑意。但視線掠過霍峰時,難免睨視了他好幾眼,生怕這傢伙在說出什麼令人傷心的話來。
終究,在步雲的循循善誘之下,將這個沉重的話題一步一步地引向了別處。三人相約待柳夕身體健好了之後,一同去邊城一家有名的酒樓“醉酒吟秋”。
這番歷經生死之後的愜意暢談,不得不說,確實給柳夕心裡增添了許多聊以慰藉的放鬆。讓他緊繃著的神經得以放鬆下來。
不過接下來出現的一個人,卻打破了這三個男人之間的暢意言談。
“咚咚咚!”
門口突傳來一陣敲門聲,令三人的視線聚焦在了一起。
“誰啊?”
霍峰搶先開口問道。
“那個,我是慕雨菲,柳夕他......醒了嗎?”
此言一出,屋內之人皆面面相覷,就連柳夕臉上,也掛著近乎等同於“驚恐”的表情。
“兄弟,看樣子你有事情幹了。”
霍峰把嘴對向他耳邊,伸手掩住,悄悄說道。
柳夕雙手合十,誠懇而又卑微,一臉“求助”似的表情落在另外二者眼中,像是沒看到一樣。
霍峰自顧自地吹著口哨,雙手環抱著後腦勺,起身朝房門走去。就連平日裡體貼入微的步雲,此刻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只是聲如蚊吶地說了一句:
“自求多福......”
隨後,霍峰在柳夕一臉生無可戀的神情下,一把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