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殿,內門。
“嘿!聽說了嗎?今年的開山大典出了一個‘空象根’!”
“神馬?空……空象根?”
“師兄莫不是在說笑?三清殿千年沒出‘空象根’了。”
“確鑿不移,我拿我“三姑他二舅的表姐夫的外甥的親弟弟”的人格做擔保,此事在外門已經傳開了。”
“據說那個‘空象根’進外門時,外門八千弟子夾道歡迎啊,那架勢,沒去看真是可惜了!”
“你那親戚的人格,頂個啥用啊?”
“空象根啊,凌駕於五行象根之上,象根中的極品。我剛入宗的時候外門執事都沒跟我講,等到了內門,入了上清殿之後,聽講經執事講課時才瞭解到了‘空象根’這個稀罕物……”
“害,也就是這小子與我們上清殿的慕雲瀾慕師兄生不同時,不然二虎相爭,必有一番好戲看!”
“切,那你把我們太清殿的杜若詩杜師姐放到哪兒去?”
“去去去,別把我杜師姐跟這個剛入門的小子相提並論。我宗數千男弟子的夢中情人,又豈是這麼個毛頭小子可以與之攀比的?”
“呵呵,我們玉清殿的封高陽師兄也不是吃素的!前些日子剛渡完劫,成就‘火蟒’之象,連宗主都多有誇讚。今年玉清殿首席弟子的位置我封師兄佔定了!”
“是是是,你家封師兄最牛逼了......”
“我說,你們幹嘛非得把一個新晉弟子和三位內門翹楚混為一談呢?人家連‘煉象大圓滿’都沒達到呢!”
......
自柳夕拜入三清殿,進了外門之後,宗門上下,由外及內無不是一片譁然四起。當然,更多的是因為他身具“空屬性象根”之故。
所以,柳夕顯然是帶著各種各樣的關注與好奇進的外門。
然而,內外門弟子還有極多數人不知道的是,當日深夜,三位殿主深夜搓談協商,一致決定將柳夕從“外門普通弟子”的身份直接提拔到“藏經閣執事”。
甚至這三位平日裡在眾多弟子面前衣冠楚楚、儀表堂堂的尊貴殿主,竟深夜翻進柳夕所住的臥室。
若是教其他弟子看到了,定會將這三個走起路來猥瑣至深的傢伙誤認為是要前來夜襲“某某”......
這一夜,柳夕睡得很熟,畢竟這些天來除了重傷昏迷,他基本上就沒合過眼,疲憊得很。連每天晚上必須的打坐,他都沒有進行。
但在萬妖谷中與野獸廝殺,一而再再而三地從吳疆的魔爪裡逃離出來所經歷的危險,讓他輕而易舉地就能感受到身旁除他外第二個人的存在。
更妄談是三個人了。
柳夕一個翻身,眼皮子徒然睜開,入眼的是形態各異的三個人。他使勁地眨了眨眼睛,欲揮散去這縷睏倦,直到看清楚他們的模樣時,柳夕目瞪口呆。
堂堂一方宗門的掌事者,大衍國至高無上的三位“上卿”,此時此刻竟然趴在一個小孩子的床頭,認真且安靜地觀摩其熟睡的姿態,這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等到柳夕反應過來,跳下床榻,三位殿主才自顧自尷尬地捂嘴輕咳了兩聲,目光在他的房間裡四處遊蕩,好似想要擺脫這略顯尷尬的處境。
直到柳夕彎低了腰身行禮,杜劍青上前把他托起,這時間不長但尷尬極大的氛圍感才消散了不少。
“危機意識不錯,看樣子在萬妖谷的三天曆練對你還是有幫助的。”
杜劍青面容十分柔和,目光稍顯暖意,給人一種自家“好長輩”的關懷形象。
若不是其腰上掛著三清殿太清殿殿主的令牌,柳夕都要懷疑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白天看見的那個冷若冰霜的宗主了。
不過這麼近距離一看,柳夕越發感覺杜劍青的樣貌有些眼熟,尤其是臉上那種氣勢逼人的英氣,但卻記不得在哪裡見過了。
杜劍青拍著柳夕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但他知道這樣做有違禮數,依舊站立不動,腳好像長了根鬚似的深深紮根於地面,看樣子頗為恭敬。
三位殿主互相對視了一眼,眸子裡的那種欣賞與喜愛愈發強盛。
但無論三人如何平易近人,如何和藹可親,那種源於境界修為上的強大壓迫感都是柳夕無法輕易抹去跟放下的。
“我也自知此次我們深夜前來是有些唐突了,但我們三個實在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你白日給我們帶來的震驚實在太過巨大,‘空屬性象根’,千年未得一遇啊!”
柳夕聞聽此言,低著的腦袋才微微抬起,眼底當中的疑惑絲毫不弱於白天初次聽到這個字眼時的驚愕。
他雖然在眾人的反應當中得知這種超脫於‘五行’之外的象根很厲害,但始終不知其究竟特殊在哪裡。
“空象根的特殊之處,正在於它毫無半點‘五行’之力,不被屬性所限制。也正因如此,它才可以容納這五種靈力。”
“身負金屬性象根之人只能吸收金之靈氣;而空象根並不被靈氣種類所限,它可以吸收任何靈氣。這也是為何空屬性象根如此稀有且一旦出世便驚世駭俗的原因。”
“這麼跟你說吧,千年之前出世的那位身具‘空象根’之人,現在已是中州一座超級勢力尊貴的座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