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無力的揮揮手,一屋子士兵做鳥獸散。
副排長留了下來,小聲問道:
“排長,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啊,咱們駐軍序列,好像沒有阿薩姆軍官啊?”
排長嘆了口氣道:
“忘了今晚的事吧,誰也別提了……”
看到那金光閃爍的手錶時,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哪有什麼來巡視的營長?
一定是那個阿薩姆小子攀上了曼陀羅家族的高枝,這些年他們這些駐軍可把阿薩姆人給折騰慘了,人家現在雞犬升天,必然要來出出氣了……
他不知道的是,哪有什麼阿薩姆小子?
色斯和洛哈那班崗被中斷了,又被安排繼續值守。
由於怕被就地槍決,在跑五公里的時候,所有阿三都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色斯和洛哈也是一樣,這個時候整個人都在打擺子,站都站不穩了,還執勤?
倆人斜倚在門口的柱子上,臉上熱辣辣的疼,肺子跟著火了一樣。
色斯眯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看了看,又閉上眼睛續夢。
忽然,他覺得不太對勁兒。
又睜開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驚叫道:
“洛哈,你快看!”
洛哈被驚醒了,一肚子起床氣沒處撒,憤怒的舉起拳頭:
“艹,我看你女兒!我看你母親!你個一輩子光生女兒的賤種,生你的女兒去吧!”
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來,色斯抱著頭苦苦抵擋,委屈的喊道:
“別打了,你看那三個土堆……不見了!”
洛哈氣瘋了,不看那土堆能發現那兩個變態的長官嗎?
不發現他們,老子能捱打嗎?
“還看土堆,你踏馬就是個註定生女兒的土堆……”
直錘得氣喘吁吁,骨軟筋麻,這才放過奄奄一息的色斯,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艹,土堆真的沒了?
UFO?
也許是否極泰來,在過了巴普卡之後,湮滅小隊開始走運了。
雖然越往北,哨所越是密集,但得益於當地複雜險要的地形,他們再也沒有遇到像巴普卡那麼變態的哨所……
只是地形越來越險要,越往北山越高,壓根兒沒有路!
大雨、大風、洪水、泥石流,在瘋狂的自然災害的掩護下,湮滅小隊的行蹤得到了很好的掩護,只是為了保護圖紙,他們只能龜速前行……
1971年12月底,一行人終於抵達墨脫。
六個月險象環生的長途跋涉,把他們折磨得渾身是傷,看上去比丐幫湮滅分舵還要悽慘,反偵查與偽裝戰術倒是練得爐火純青,但人都瘦脫相了。
只是,他們漆黑的眸子愈發堅定了,偶爾電光閃過,便似雷霆震怒!
李奎勇“噗通”一聲躺倒,看著湛藍的天空,神經質的大喊:
“艹你大爺,老子就敢把圖帶回來,來咬我啊?”
湮滅小隊終於換回了告別獨龍江時的那身山民裝束,把跟阿三有關的東西,包括那塊價值連城的金錶一股腦兒丟進奔騰而下的雅魯藏布江……
四個人對著深不見底的雅魯藏布大峽谷瘋狂吶喊:
“草泥馬,老子終於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