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短暫的安靜之後,元煞子聲音乾澀的道。
“當年我看中清幽的冰魄仙靈體,並且收歸門下。後來你在我仙宮中安插的魔族暗子逼迫清幽儘快盜取欺天草,不巧的是他們的見面正好被清幽的師兄撞見。”玄幽子沉吟片刻,娓娓道來。
“為了避免暴露,暗子當場斬殺了他,這帶給了清幽極其強烈的負罪感。所以,她主動承認自己是魔族派來的臥底,並且獨自擔下了殺害師兄的罪責。我怎會不知她的性格,此事必然問題,然而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暗子的身份。”玄幽子嘆息一聲,道。
“所以,你便採取強硬手段抽取她的記憶?”元煞子盯著玄幽子,聲音陰冷的道。
玄幽子聞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並沒有理會。只是接著道:“沒錯,我抽取了她的記憶。所以,我得到了你們魔族全部的訊息。從那以後,我便開始籌劃,將計就計,將你這魔宮搗毀!她的訊息,也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月清幽聞言,眼角又是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曾幾何時,他是那麼的溫文爾雅,她是那麼的愛他。然而如今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自己只不過是他為了所謂的天下大義,為了達成目的的假象。
元煞子見到月清幽這副模樣,也顧不得對玄幽子憤怒。他轉過身,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月清幽的臉頰,為她擦去淚水,輕聲道:“別哭了,不管別人如何,我永遠都是你的師尊,魔宮永遠是你的家。別人不要你,我...啊!”
元煞子的話還未說完,卻是突然被一柄長劍徑直洞穿。
只見待在其身後的玄幽子突然出手,一劍刺穿了元煞子。
見到眼前的一幕,月清幽瞳孔皺縮,呆呆地望著元煞子。
元煞子看了看胸口的劍,殘念緩緩變得虛幻了起來,只見他微笑的看著月清幽,手掌開始化為點點光影。
然而即將消散的時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容點點消散,殘念便是化為了漫天光點,消散而去。然而空間中卻是響起一聲微不可聞得聲音:“清幽,對不起!”
“不!”月清幽瘋狂的吶喊,伸出手想要留住那漫天光影,然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不斷地消散。
“玄幽子,為什麼!”月清幽轉過頭,雙眼通紅的看著玄幽子,怒吼道。
“這樣的魔頭,留他在世上一分鐘,都會禍害!”玄幽子不以為然的道。
月清幽聞言,慘然一笑,一聲,兩聲,旋即化為了大笑,狂笑,最終亦是同樣化為了漫天光影,歸入虛空。
這一刻,玄幽子終於轉過頭望向那漫天光影,其眼中那點點晶瑩並沒有逃過那在一旁看戲的沈冰河。
良久,玄幽子終是嘆息一聲,轉頭對著沈冰河道:“讓閣下見笑了!”
沈冰河聞言,淡淡一笑道:“確實是一場好戲。只是,這月清幽到死,都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玄幽子聞言,瞳孔驟然一縮。然而他還是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道:“閣下這是何意?”
“元煞子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冰魄仙靈體的記憶,又豈是那麼好抽取的?。冰魄仙靈體識海中記憶宛若冰晶,若想讀取,只能整個強行抽出,屆時必然對她造成巨大傷害甚至直接泯滅她的神識。屆時根本什麼都獲取不到。”沈冰河聞言淡淡的道。
聞言,玄幽子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我又是如何獲知她的記憶的?要知道,我從她的記憶中得到魔族絕密資訊那是事實!”
“因為除了強行抽取之外,還有共情!”沈冰河淡淡的道。
“共情”二字一入耳,玄幽子面色便是徹底一變。此時的他有一種全身上下全部被沈冰河看透的感覺。他知道沈冰河不簡單,但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沈冰河見到玄幽子的反應,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讓得他覺得頗為有趣。其實,這玄幽子才是從始至終都守護著月清幽的人。
所謂共情,便是仙尊強者將神魂融入受術這識海神魂之中,與之一起經歷其記憶中的事情,獲得最原始本真的記憶。
然而,這種共情極其危險,在其識海記憶中,仙尊強者可是沒有仙尊之力的,若是支撐不住來自受術者記憶空間中場景再現,或者死在了受術者記憶中,那麼其本身也會直接變成一具空殼,神魂再也回不來了。
沈冰河可不相信,一個魔族暗子的身份,值得一位仙尊冒如此風險!
其實玄幽子深知月清幽的性格,所以對於她不會說出暗子身份早有預料。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從月清幽這裡獲知,至於暗子的身份,既然他冒頭了,就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憑他的手段要找到,也並非很困難的事情。
所以,玄幽子選擇共情的理由,只有月清幽!
沈冰河透過元煞子所留留影石,便是得知了月清幽幼時經歷,他看到了月清幽究竟是怎麼被元煞子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