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明非?”蘇瑰驚訝道。
明非先是在尚文館詩會拔得頭籌一舉成名,後又智鬥工部尚書閻立德,如此年輕官至五品水部侍郎,早已成了長安城中讀書人的榜樣了。
蘇瑰也是聽說過他的名號的,也似乎對他有一些忌憚。
蘇瑰接著說道:“早就聽聞明兄大名,在下蘇瑰。
你有所不知,海棠妹妹與我一起長大,自幼便與我有了婚約,不曾想到她竟為了逃避婚約而出離家在此,不知明兄花了多少金將她贖出,我蘇某定雙倍感謝。”
明非愣了,他們自幼便有婚姻?自己倒成了……第三者?
這些蘇海棠從未跟他說過啊……
感受著蘇海棠微微顫抖的胳膊,他疑惑的對蘇瑰問道:“若是你待她好,她怎會出逃?”
“自古以來,成婚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天下女子都像她這般,豈非亂了套?
不過我對海棠情意已深,此次回去我並不會苛責於她,望明兄成人之美,開個價錢。”
蘇瑰的語氣中雖有一些憤懣,但能聽得出來他對蘇海棠還是憐惜的。
也是,在這個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的時代,明非沒想到,表面上溫柔似水的蘇海棠,骨子裡竟然有著敢於追求自由的新思想。
但是在這個時代,她是錯誤的,是叛逆的,倒是眼前的蘇瑰顯得正義凜然。
明非也是受過新思想教育的,所以他更不打算放手了。
蘇海棠皺著眉頭站在他身後,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
他笑了笑道:“蘇公子,並非我橫刀奪愛,只是她心中沒有你,你怎可強求,你還是請回吧。”
蘇瑰聽完有些惱怒,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他鬆開了握著的拳頭,止住了怒氣,問道:“明兄果真打算如此做?”
明非沒有作答,卻是一把牽過蘇海棠的手。
這一幕讓蘇瑰濃濃的醋意湧上心頭,拳頭又緊緊的握了起來。
周圍圍觀的眾人心中也是一陣錯愕。
“這白衣男子是何身份?為何敢對朝廷五品命官如此不敬?”
“他不是真想得罪明大人吧……明大人可是剛剛為民除害,扳倒了工部尚書的……”
“不好說……這人定不是京城子弟,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
明非倒不相信朗朗乾坤之下,對方敢動手強搶,況且這還是在京城。
“你莫非還想動手不成?”
依大唐律令,當街行兇者是會有牢獄之災的,況且動手物件還是朝廷命官,毆打朝廷命官可是要殺頭的。
蘇瑰彷彿想到了這一點,將佩劍取下,在眾人驚疑之下,一把扔在了地上,對明非說道:“明兄乃是尚文館詩會頭名,所作兩首絕句在下也有所聽聞。不知你可敢與我比試一番?”
“比什麼?”
蘇瑰話語間充滿了自信:“如今正是乞巧佳節,不如就一人作出一首詩來應景,在場如此多學子作證,若是我輸了,便從此不再打擾你與海棠,若是你輸了,便將她歸還於我。”
明非忍不住笑了出來,對方這不是在自討苦吃?
蘇瑰也是輕笑道:“你莫要高興的太早,我倒是要會會你這京城第一才子,看看你是否浪得虛名。”
“樂意奉陪,你先來吧。”
明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圍觀的眾學子突然都興奮了起來,明非先前的那兩首詩他們都讀過,並且欽佩不已。如今能看到明大才子當場作詩,真乃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