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一巨大的轟擊聲,驚天動地般在琉鐵銀龍面前響起,它面前的地面瞬間掀翻裂開,難以計數的巨獸,響起一陣陣哀嚎,便掉入深不見底的裂縫中。
琉鐵銀龍也當場被強大的衝擊波,掀翻倒地,又是一聲不響轟隆聲。當琉鐵銀龍吃力的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它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勇氣,不斷在原地繞著,最後忿忿地離開了。
巨獸群見琉鐵銀龍撤離了,作鳥獸散般,紛紛四處慌忙地逃離。
辛勁軍聽見周圍愈發安靜,緩緩地睜開睫毛不斷顫抖的雙眼,赫然看見南門關外一大片碎裂的地面上,有一個熟悉的人影,雙手叉在胸前,他面前盡是不斷倉促慌亂逃生的巨獸。
“是城主!城主!城主……”辛勁軍面露難掩的喜色,攥緊拳頭向天鏘鏘地使勁揮著,並大聲重複地喊著“城主”二字。
周圍的軍人也跟著喊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南夢市的圍牆上,都是喊著“城主”的聲音,淹沒了周圍所有的一切,包括對對死亡的恐懼,對死去同伴的悲傷……
南無夜突然將臉撇向眾軍士,這魁梧的身材雖然只有一米九多高,但在他們心裡卻是最高大最值得敬重的形象。南無夜振臂一呼,場上響起一陣更高的聲浪。
“城主!城主!城主……”
但是南無夜和現場的所有人,都萬萬不會想到,就在南無夜的腳下,兩隻妖豔性感的魅魂,悄無聲息從地面深不見底的裂縫中嫋嫋狀飄了出來,在空中舞著一支絕世豔舞。
她們身上只披著一條几乎透明的輕紗,凹凸有致的身材幾乎展露,豔臉也是美得無可挑剔。唯一可以區別她們的是,一隻披的是粉砂色的,另一隻披的是青煙色。最後她們繞過南無夜,徑直飄往南夢市,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無夜也沒有想到,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圍牆外那些依然過著古樸生活的人民,極可能會被這群逃竄的巨獸殘害。
因為在光明星統治階層一向的定義中,這些圍牆外的光明星人,只不過是他們不斷剝削的塵民罷了。
光明星是一個階級等級分明,懲罰森嚴的帝國,頂層的貴族享盡榮華富貴,生活奢侈糜爛。
而底層的民眾中,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者大有人在。
再加上終年不止的戰爭,每隔一段時期,底層民眾每家每戶都要上交一個壯丁,凡被抓去從軍的壯丁幾乎是九死一生。
如此水深火熱,如同煉獄的生活,還要被頂層貴族貪婪地攫取。
曾經也發生多次底層民眾反抗貴族的起義,儘管起義者數量佔絕多優勢。但貴族階層的軍隊武器先進太多,力量差距過於巨大。
再加上貴族階層擁有不少修煉者,人數在他們面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每每起義失敗後,貴族階層都會進行更加殘酷地剝削。
在這充斥著無盡絕望的生活中,底層民眾只能苟延殘喘麻木地活著,或死去。
沒過幾日,潰散的巨獸群就攻擊了明雲和孃親所居住的村莊。明雲攙扶著孃親慌忙地逃離這裡,當倆人逃至遠處一巍峨大山的腰處時,驀然回首曾經自己居住的村莊,連著附近幾個村莊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孃親,我們休息一會,那些巨獸應該不會追來了。”明雲輕扶著孃親在一蒼綠的樹下坐下。
秦韻難掩悲傷之情,微微泣著,用衣襟邊緣輕拭溼潤的眼角。
明雲看在眼裡,心感覺一陣刺痛,他踱至不遠處另一樹旁,一個握緊的血肉之拳,硬生生砸在樹幹上,旋即,其上留下一個拳形的血跡,“我怎麼這麼沒用!這麼廢物!”明雲心裡不斷痛罵著自己,又一拳砸下去,與他無能為力的憋屈相比,這點痛根本什麼也算不上。
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裡,為了投靠親戚,明雲和孃親輾轉了多地,這些親戚不是遇難了,就是失蹤了。一時間,明雲和孃親像無根的浮萍,漫無目的地漂泊。
一個機緣巧合下,明雲從一個告示欄上的訃告裡,居然,看到了爹的名字。
“明仁道,上善村人……”明雲用著不斷顫抖的聲音念出來,此刻,他確信爹已經戰亡了,頓時雙膝不自覺的跪下,淚水如決堤的大河,嗚嗚的悲泣聲,走過的路人無不對其感到同情。
許久之後,明雲拾掇好心情,他努力隱藏自己的極悲傷,不願孃親再經受這樣一個巨大的打擊。
一條條難民組成的隊伍,漫無目的地前進著,他們儘管飢餓寒冷,也不敢停下來休息片刻。
因為一旦他們落單,那將只能淪為巨獸的食物。
一間破敗的茅屋門前依然是絡繹不絕的難民,裡面零七八碎地住著一些人。
任憑著瘋狂的寒風吹襲茅房草蓆圍成的牆面,似乎只差一點,四周的牆面都將被捲走,房內寒風恣意的出入,帶走僅存的溫暖。
而裡面的人,也只是將硬如鐵塊被子再抱緊點罷了。
一位穿著破舊的青年,他凝視一會睡在草蓆上的婦人,雙眸變得堅定起來,右手握緊。他就是明雲,那婦人則是秦韻,數月的顛沛流離,讓倆人心力交瘁,秦韻更是染上了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