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來看望,看望一下祂,祂,給過我,很多幫助。”
瑞亞拿著一盆清水,蹲在克洛諾斯身邊,小心的為祂擦拭著傷口:“祂跟我提起過你,提起過很多次,你的女人偷走了石板,這件事我知道,但祂告訴我不要追究,還有寬恕之壤,也是祂讓我送給你的。”
拋開目的,克洛諾斯對曼達的恩情不小。
可惜目的這東西拋不開,曼達對克洛諾斯實在拿不出半點感激之情。
隔壁的木屋裡傳來了天平姑娘的喊聲:“瑞亞,過來伺候我洗澡!”
她不是洗過了麼?一天要洗多少次?
瑞亞不敢多問,起身要走,可看到曼達在這裡,又有些放心不下。
曼達起身道:“我也該走了,看你也是辛苦,我叫些人來幫你照顧祂吧。”
瑞亞搖頭道:“他的戒心很重,我不想讓其他人來打擾他,我能照顧好他,等他痊癒後必然會離去,我能照顧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曼達離開了克洛諾斯的木屋,來到了左羽星山的邊界,克利俄斯還在這裡修補屏障。
祂的技藝真的很高超,遇到漏洞密集的地方,曼達會一個屏障接一個屏障的貼上去,好像掛了一大片肥皂泡。
但克利俄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祂修補過的屏障上幾乎不會留下痕跡。
曼達給帶了兩罐酒和兩隻烤雞,吃了一個雞腿,喝了一大口酒,克利俄斯道:“有什麼要我做的,儘管說吧。”
“幫我把屏障修好,這就差不多了。”
“差得遠,”克利俄斯搖搖頭道,“我會再幫你做一道屏障,再讓喀耳刻在兩道屏障之間施展巫術,這樣別人就很難找到七星山了。”
曼達喝了一口酒道:“你和喀耳刻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是克洛諾斯的信徒,我是克洛諾斯的兄長,就這麼一點關係。”
“就憑著這麼一點關係,你為她製造了艾尤島?”
“喀耳刻開創了一種完全不同的力量,介於有序和無序之間的力量,巫術是對這個世界的另一種詮釋,我應該保護好巫術,也應該保護好擁有巫術的人。”
曼達一笑:“這是克洛諾斯說過的話,還是你說過的話?”
“有什麼區別呢?我們共同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志向是一樣的。”
“能不能給我講述一下被改變之前的世界,無序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講?那恐怕要講上幾天幾夜,我懶得給你講,還是給你看看吧,這些記憶好久沒有翻出來,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天體之神一揮手,半空之中浮現了一幅畫卷。
曼達對著一場面並不陌生,雅典娜的一階技就是用這樣的畫面來呈現經歷過的事情。
畫面之中出現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之中走出了一個魁梧的巨人。
“這是凡人,還是神靈?”
“凡人,是個女人。”
曼達還真看不出這是個女人,她太高大了。
“那個時代的凡人都這麼魁梧嗎?那女人比旁邊的樹還要高。”
“那不是樹,只是一棵蒿草,這女人也不高,還沒有你高。”
“怎麼可能……”曼達仔細一看,還真是一棵蒿草,可為什麼連蒿草都看起來如此高大?
曼達意識到了一件事,這是克利俄斯的視角,在祂的視角里,蒿草的確不矮。
女人身上沒有衣服,黝黑的面板上全是汙泥,她甩了甩蓬亂的頭髮,揚起一片灰塵,走到一名男子面前,慢慢躬下了身子。
這是作甚?